虞朝暮收好手机,转过身来,将脸埋在重寒煜的怀里,闷声道:
“今天的雪比昨天下得更大了一些…你,多穿点衣服,以后晚上不要再熬夜了,实在是憋不住了……”
“实在是憋不住了,我就钻进你的被窝里。”
躺在放平了座椅上的重寒煜,闭着眼睛抱紧了虞朝暮,有力的臂膀牢牢的箍住虞朝暮的腰,微笑道:
“开春后,我们结婚了,我就搬到你的房间去睡。”
虞朝暮没有说话,过了许久,她问道:
“这么多年,你有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说说看。”
“你。”
重寒煜说了这么一个字,然后自己笑了起来,他现在异能等级不行,还需等等,便想了想,附身在虞朝暮的耳边悄声道:
“下雪了,想看你舞剑。”
他与她相伴数年,他就看她舞过一回剑,就是他为她第一次疯狂心动的那一回。
此后多年,虞朝暮再也没有舞过剑,今日正好下了雪,他临时兴起,就想看她舞剑。
虞朝暮应了一声,乖乖的坐起了身,也没带面具下了车,她知道重寒煜的手下已经退了很远,即便有人在附近,此时此刻,虞朝暮也不在乎了。
她穿着松散的黑衣黑裙,那是昨夜被重寒煜在车里扯散了,还未整理好的,长裹挟着白色的雪,赤脚踩在雪地里。
车里什么模样,她下车便是什么模样,等重寒煜拎着她的靴子匆匆追了出来,虞朝暮已经从剑宫里抽出了她的青焱,缓缓的在雪里扬剑起身。
魔剑经过多年饮血,又在剑宫中氲养多年,已是名副其实的举世无双,此时此刻,这一把举世无双的魔剑,却在天地中低低的鸣着。
仿佛在诉说着一种情绪,一种爱意,一种浓浓的欢喜。
有一种伤离别,是不能说出口的,不能说,也不能通过任何形式表达。
虞朝暮陪着重寒煜一生杀伐,她的一举一动,他都十分清楚,所以她舞的剑,若是别意太浓,他会起疑心。
她只能表达她对他缠绵悱恻的爱意,很浓,浓到化不开的地步,浓到一身杀意凛冽的魔气,都能为他散去的地步。
她想重寒煜应该能看得懂,她虽然从不说爱他,可她是爱他的,她虽然爱打他,脾气也不好,可她还是爱他的。
所有的话,都在她执剑环绕的身姿里,风雪中,黑色的缠绕着她柔软的身段,散乱的黑衣,露出一字型的锁骨,雪中细白的赤足,殷红的唇,妩媚的眼,一声一声出争鸣的魔剑。
看得重寒煜面色潮红,呼吸凌乱了起来。
他懂了,她其实也是想要他的,他在煎熬的时候,她其实也在煎熬,他在午夜辗转反侧的时候,她亦然渴望着他。
她的情感其实很炽烈,她其实也是一个有情的女人,这让重寒煜突然领会到,他一心求死,她若是燃烧起来,还能让他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