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柏光绝没有想到，自己说完之后，站在那的老大会露出那样的表情。

那双乌沉漂亮的黑眸，酝酿着不一样的情绪。

宛若暴风雨前的宁静。

海面上风雨欲来的波澜。

像是一个海浪打过来。

又像是落入海底的什么巨兽，将海里搅的瞬间波涛汹涌。

……

就像是方才还是优雅从容腹黑到骗的柏墨说出事情的老大，这瞬间仿佛就像是撕下面具露出凶狠而又残忍的真实面目。

他那双漆黑的眼睛瞬间与平时不太一样，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那样真实而又很多负面的情绪是一年以来柏光已经很久从他身上没有看见过的。

痛楚、愤怒……隐忍。

就像是胜券在握的天神，终于落回了地面，拿回了自己的软肋，重新变成了人类。

柏光不知是好是坏，只能眼也不眨的担忧的盯着那边仍旧站在那的男人。

他没来得及问说出记忆事情的后果会如何，他也没来得及问一年前的夏铭奕和百里兮如果让老大知道真相会怎么样。

至少现在，柏光还有些害怕宫无渊会变成一年前发病的宫无渊！

然而，事实比他想象中的要好一些……但或许这样说也有些言之过早。

至少老大看上去没有像是要发病，也没有恢复成一年前的状态。

“她……骗我。”他只看到眼前的男人垂下眼，薄唇亲启，像是嘀咕出一句什么，那沉下来的俊脸上，眼神看上去十分可怕。

“什么？”柏光没听清，于是茫然的追问了一句，随即紧张的盯着他：“头儿你是想起什么了吗？”

“没有。”宫无渊闭了闭眼，漫不经心的像是要强行将自己的情绪压下，重新睁开眼时，他的眼底漠然一片：”不过我确认了一下事情。”

“嗯？”柏光小心的盯着他，有些戒备。

然而宫无渊略微扫过柏光那小心翼翼，俨然是和某个混蛋女人一边的自家手下，唇角一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