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兮的心轻微的泛起了涟漪。

就像被针扎了一下。

说疼吧，又不疼。

说不疼吧，可却又忍不住眼红，觉得心口有点儿密密麻麻的酸涩。

那一刻，她仿佛想起了些什么，已经麻木的心，像是被人一棍子下来狠狠的敲醒了。

像是已经冻成冰的心口上，裂开了缝，将冰块砸成了渣渣，裂开的缝隙，终于露出了底下温柔的湖水。

而那湖水上，泛着大片的涟漪。

‘直到他成名之后，所有人都说我们在这过了好久的苦日子，终于熬出头了，可只有我知道……’

‘那段日子，才是我们最幸福的时光。’

百里兮觉得自己忘了什么，像是遗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被师娘的话这样一说，她仿佛才能逐渐想起来。

‘他很可怕啊……’

‘老大是个很可怕的人……’

‘你不要过去，你会死的……’

‘他会伤害所有人，包括你！’

像是终于才想了起来，她的脑海中回想起了她觉得自己已经快遗忘的事情。

就像沈音说的那样，所有人都觉得沈音可怜，都觉得她跟着虞舒度过的唯一一段苦日子就是在这里，这个房子里。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这里那段日子，才是她最幸福的。

就像当初的百里兮一样，所有人都觉得她离开宫无渊才是最好的，远离那个大魔王才是最好的，他会发疯，会咬人……他的病治不好，这才是最可悲，也最可怕的。

可只有百里兮自己知道，发病那段时间的宫无渊，她冒着很可能被宫无渊掐死活活咬死的危险的那段时间，才是她最甘之如饴的。

所有人都说他可怕，只有她知道他有多温柔。

所有人都觉得她不该留在宫无渊身边，也没必要留在他身边，她的选择那样多，她早就在那时候可以选择离开了。

可她几度又毅然决然的投入了他的怀抱，抓住了那只手，环上了他的脖子，抱住了那个男人，抓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