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了眼忠伯,忠伯也是有些意外。少爷不松手,这可怎么弄?
最后,慕羽愣是在陆震言的床边呆了三个多小时,才好不容易慢慢地把自己的手抽出来了。
其实是她自己也有点困了,便在陆震言的床边趴了一会儿,结果这一趴就趴了三个多小时。
等到自己醒来的时候,陆震言还握着自己的手,但没那么紧了,所以,慕羽便悄悄抽出了手,凌晨三点多离开了陆家,忠伯一直送她到慕家门口:“小小姐,少爷的事,就拜托你了。”
看到慕羽郑重点头,忠伯的心里,生出些许欣慰。
陆震言做了一个梦,一个很奇怪的梦。
向来严重失眠的他,已经很久没有过对梦的记忆了。
便是偶尔酒醉,勉强睡着,也是睡得极不安稳,最多一两个小时后就会醒来,然后,便又是睁着眼度过漫漫长夜。
可是昨夜,他竟然一觉睡到了凌晨五点多。
梦里,好像有人握住了他的手,那手掌小巧又柔软,似乎还有人在他耳边低低说话,轻轻柔柔的声音,仿佛这世上最好的安眠药,竟令他的神经无比放松下来,就这样陷入睡眠的沉沉黑暗中。
这个梦太过真实,以致于,陆震言翻身坐起的时候,还尤自对着自己的右手失了会儿神,仿佛那手掌上还残留着淡淡的若有若无的香味和柔软的触感。
昨晚在车上的时候,他纵然喝醉了,纵然闭着眼,可是也知道她是在看着自己。但他却始终没有睁开眼。
对她的最后记忆,是她下车回到慕家时。他睁开眼,看到她一个朦胧的背影。
所以,梦,也只可能是个梦吧。
只是因为白日遇到,所以晚上才有所梦。
毕竟,她怎么可能会进入陆家,又怎么可能会在半夜出现在他的身边呢?
陆震言菲薄的唇角,勾出一抹自嘲的弧度。
回想起昨晚晚宴上的种种场景,以及许家老爷子的那一番话,或许,他是该考虑下个人问题了。
至少,对大哥,对陆家,他都有他该承担的责任。
……
慕羽从陆宅回去后,哪里还睡得着,去了书房翻箱倒柜找出好几本和治疗失眠相关的医学书籍开始啃。
第二天顶着黑眼圈去医院上班,又特意趁着午休跑去找了京都医学院治疗失眠还算厉害的一个专家,拉着对方了解若干情况时,又让他帮忙推荐了若干学科书籍。
然后没几天,慕羽的办公桌上就摆满了这些厚重的大部头着作,借着休息时间和晚上回去的加班加边,她一点点地用最快的速度将这些书籍啃完了,抽空还专门去拜访了好几个失眠方面的国内外专家,请教探讨失眠症的相关有效疗法。
“不是,你这每天跟打了鸡血一样,研究失眠症是干嘛?”许宗桓甚是不理解,“你失眠?”
“不行吗?”慕羽做着笔记,头都每抬。
“行,当然行。”许宗桓摸了摸下巴,“只是你这失眠症,有这么严重?那么多专家都不管用,都要你亲自研究疗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