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殃见莺娘这般保证,便不再做他想,于是问莺娘来她东楼的目的。
“这一个多月来,你都未曾造访过我这东楼,怎么这几日会频繁地寻我?”
“思殃我心里难受,想这个人说话,可是在岚一楼,我又与其他姑娘不甚亲近,所以只能到你这来了。”莺娘被思殃这番追问,语气顿时变得忧伤起来。
“怎么了?岚一楼的姑娘欺负你?”思殃闻言下意识问。
“不是,我怎么会被那些眼睛长在头顶上的人欺负。”莺娘神色恹恹地回应着思殃。
“那是为何?难道是你那想好,游公子欺负你了?”思殃闻言眉头皱了皱。
思殃那话刚落下,莺娘的脸色顿时变更加晦涩难懂。
见着莺娘这副神情,思殃就知道自己猜对了,于是又问:“他怎么你了?他不是一向都对你很好吗?发生了何事?”
“思殃,你以前想过殿下会娶你吗?”莺娘听到思殃那一番追问后,答非所问。
“我?我也想过,可是事实证明那些都太不现实,即便他爱你疼你。”见莺娘这样问,思殃眼神一暗顿了顿后做出了这番回应。
“呵,连你都这样想,看来我的确是痴心妄想了。”莺娘听到那话,语气有些苍凉。
“你与游公子说过这样的话?他没有答应?”思殃听着她那话有些诧异。
“嗯,那日乞巧节,我原本想试探性地问上一问,没想到他的反映那么激烈,我原本以为自己在他心里还是有点分量的,没想到他直接怼了我一句:你一个青楼女子,如何入得了我尚书府。”莺娘垂头丧气耷拉着脑袋回应道。
“怎会?我觉着他应该是在乎你的才对啊,怎会说出这样的话?就算他不想娶你,也不应该说出这样的话,来打击你啊!”思殃闻言一脸不敢置信。
“呵,怎会,不会也会了。思殃你知道吗?自去年乞巧节他为我一掷千金后,他就进了我的心了,可是我却在他眼里只是一个欢场妓子,永远入不了他的眼,这是多么的讽刺!”莺娘胡乱喝了一口茶水冷嘲自己。
“莺娘……”思殃见莺娘如此伤心的样子,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安慰。
同时她也想到了自己,可不是一样么,虽然殿下口口声声与她承诺了好多事,可是他依旧还是朝秦暮楚,左拥右抱,灵肉分离。
或许在那些官家子弟眼里,她们这些女子,真的只不过是他们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罢了,他们何曾会真心相待?就算偶尔付出了点真心那也只不过是一时兴起。
“莺娘,既然他是那样的人,你也就别再念着他了,我等既已入了这污秽之地,再想洗白,怕已是不可能,如今他既然弃你而去,那咱们也洒脱点,放手吧!”思殃见莺娘眼角的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于是又劝诫道。
“思殃……”莺娘闻言,更加哽咽起来,大概过了半个时辰,才堪堪止住了眼泪。
“思殃,你说的对,他既然这般绝情,那本姑娘也是时候放下了,既然身份改变不了,那我就恣意放肆地活好了,不在乎其他。”莺娘用丝帕擦了擦自己的眼泪,诚然回应着思殃方才说的那话。
“嗯,去洗把脸,我们用膳吧!看你哭像个花猫似的,怪难看的。”思殃见莺娘终于心情好了些,于是吩咐人传了些午膳。
“啊,我变丑了?铜镜……铜镜拿来我看看。”莺娘听思殃那番调侃,顿时手舞足蹈地找起镜子来。
“冬儿,去拿一面镜子过来,给这位娘子照照。”莺娘那话顿时打破了这一屋子的沉闷,思殃大乐,招呼着身旁的丫鬟去取铜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