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莺娘从自己房里醒来之后,面上便是一股冰寒之气,像能把整个屋子冰封住似的。
自去年七巧节那晚思殃弹奏的那一曲《花泣》让她心心相惜的时候,她就想与她成为真心的姐妹了,只是不曾想自己的一腔热情现在竟然毁灭了她,让她入了黄泉路。
如果不是当初硬闯东楼,思殃也就不会心软,或许现在那里还是铜墙铁壁,她正甜笑着逗弄顾儿呢。
就在莺娘无比悔恨的时候,小语端着一碗粥进来了,她见着莺娘那暗沉的神色,轻声安慰了一句:“姑娘,你如此伤心会伤了身子的,您喝点粥吧,暖暖身子!”
莺娘被她打断了思绪,抬手接过小语递过来的瓷碗,无神地喝了起来。
粥喝完后,莺娘把碗递给了小语,但正在两手交替之间,莺娘突然瞥见小语面上的愧疚之色,这让莺娘大为震动,她又没犯什么错,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神色?
思殃想到这,又晃神起来了。
她这是……
难道……
莺娘心中突然涌现出一个大胆的想法,她会不会就是给春馨阁那位瑟瑟报信的人呢?
莺娘把她来宝笙阁的来龙去脉想了一遍,顿觉漏洞重重。
好像她就是在自己入了东楼之后,她就频繁出现在自己面前哭诉自己是如何如何招人欺负,如何如何顾念旧主。
自己也是顾念与思殃的情谊才留下的她。
况且前几日思殃出事的时候,也是她把诓骗自己出去,才让瑟瑟那恶毒的毒妇有机可乘。
莺娘想到这,面上的悲伤一下子转换成了愤怒,指着小语就质问道:“是不是你给春馨阁那位报的信?”
莺娘这话落,小语手里的碗哐当掉在了地上碎成两半,慌张地辩驳道:“姑娘……,你怎么能这样想?我对小姐的忠心天地可鉴,怎么会做哪些卖主求荣的事呢?”
说完还强行让自己镇定起来,表现出一种委屈的模样。
“思殃怀孕的事情只有我这院子的人知道,不是你是谁?况且前几日你怎么会这么巧,非拉着我陪你去看你兄长?”莺娘见着小语一脸委屈样更加生气。
“我……,姑娘你怎么能这样冤枉我?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干,这宝笙阁这么多人,说不定是谁卖主求荣了呢,况且春馨阁那位瑟瑟一直就看小姐不顺眼,她无论怎样都会针对小姐的,不一定她就知道小姐怀孕了呀!”小语噙着泪,面上更加委屈。
莺娘听着她这么一说,顿时觉得有几分道理,但她仍旧想不通小语怎么会那么巧,在思殃出事的时候求她去给她兄长看病。
于是便把心里的话问了出来:“那你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这么巧来求我去给你兄长看病?”
“我……我是突然接到兄长病重的消息,慌张的不行?六神无主之下才请姑娘您随同我去看看的,我……,奴婢真不知道小姐会在这时候出事啊!”小语抽泣的上接不接下气,仿佛她真的毫不知情一样。
莺娘听着她这话,见她那表情顿时又有些疑惑。
难道真的与她没有关系?
她做的这番解释也说的通,难道自己真的怀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