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曦宫大恩殿,思殃一个人坐在的美人榻上闭目养神,思绪逐渐回到了三个月前木青急急把她从密室叫出来的样子。
记得当初木青找她的时候万分担忧,眼神也亦带着沉痛。
她说:“小姐,宫主请你去一下她那儿。”
当时自己问她为什么,她却只一个劲的哭,半天没有一个满意的解释。
无奈之下,我只好随她去了宫主的寝殿。
殿内,我看见了那位宫主,那个她名义上的师父,正坐在床沿边上,为一位男子,确切地说是为一位老头整理面容。
她温柔地抚摸着老头的每一寸肌肤,爱不释手。
嘴里还念念有词:“南宫炯你怎么就无情地抛下我了呢?你不是说话了要照顾我一辈子吗?怎么今日食言了?你这个骗子。”
说完那抚弄的手一顿,顷刻间眼泪夺眶而出。
她慢悠悠地给躺在床上这老头川上红色礼服后,自己也找了一身大红大红嫁衣为自己穿上。做完这一切之后,她胡乱地抹了抹眼角的泪,然后强挤着笑容唤我到她面前:“你是我一生唯一的徒弟,虽然我没有教过你什么,但你总归要叫我一声师父,今日就劳烦你为为师打扮一番吧。”
我走近端看了看师父的面容,轻轻的“嗯”了一声,然后拿起木梳,一缕一缕地为她梳着新娘的发髻。
“你知道为师,这一辈子最大的心愿是什么吗?”萧若兮端详着镜中的自己,洋溢着甜甜的笑。
我听着这话,手上的梳子有些没拿稳。
“是想与震哥白头偕老,相夫教子了此一生。”萧若兮再次甜甜一笑,真像个初尝情爱的好姑娘。
我能体会到她此刻的心情,但我真不知道我现在能说什么,来缓和这殿里那种道不明的气氛。
正在我纠结时,师父脸上的表情骤然转换了,她嘲讽地叹了一口气道:“可惜啊,可惜我和震哥终究不过是黄粱一梦,上天就是看不惯我俩浓情蜜意,硬是要塞一个胡三香来膈应我们,以致于让我们憎恨悔痛了一辈子。”
我终究不忍她么伤痛,于是劝解了一句:“人一生下来,就注定要尝遍七情六苦,师父您想开点。”
“呵,你这小姑娘倒是能说出几分道理,看来那情殇没白让你受。”她回头朝我笑笑调侃。
我无奈地笑笑:“师父您的发髻,我为你梳好了,接下来还需要我做什么?”
“给我描一下眉!”萧若兮仔细端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道。
她话落,我点头示意,然后拿起螺子黛便在她眉心处点了点。
不会儿,她就打扮成了一位绝美的新娘。
她走近床沿,眼睛直直地盯着床上的男子,默不作声。
时间大概过了半个时辰,她才喃喃道:“去把小娇和木青叫过来,帮一下忙。”
“是!”我应一声,便对门外站着的小娇和木青使了个眼色。
“宫主!”她俩双双红着眼眶,进来对萧若兮叩拜道。
“来,把我心爱的男人扶起来,我要和他拜天地。”萧若兮脸上带着笑容,但谁都能看得出她内心又无尽的忧伤。
“是!”小娇和木青依旧红着眼走上前。
萧若兮见小娇和木青把南宫炯扶起来后,转头又对我笑了笑:“你来做司仪吧!”
“好!”我仰天使劲把眼泪憋回眼里,然后站到了这四个人的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