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宫人终于乖觉了，袁毅的手松了松。

很快了那宫人就把袁毅带到了思殃的寝殿。

袁毅进去那一刻，思殃照旧像往常一样躺在美人榻上浅眠。袁毅端详着她恬静地睡颜，腿脚跟灌了铅似的动也不能动。

曾几何时，这样的画面他几乎每日都能看见，没想到世事无常，转眼间他们已经僵化成了这样。

袁毅不经问自己，当初真的错了吗？

“谁？”袁毅在内殿待了不过一刻钟，思殃就骤然转醒。

“殃儿，孤来接你回家，跟我走好吗？”袁毅像诱骗小孩子一样，向思殃伸出了手。

“你是怎么进来的？”思殃目光深深，半分不领情。

“殃儿，你先别管孤是怎么进来的，你跟我走好吗？”袁毅继续向思殃伸出了手。

“我问你是怎么进来的？”思殃不理会袁毅态度，仍旧坚持问。

“殃儿，咱们一定要如此吗？念儿还在京城等着你呢，你真能放心他？”袁毅伸出的手忽地一僵。

“滚出去！”思殃看向殿外，声音冷清。

“殃儿……”袁毅长唤了一声叹了一气。

“你要怎样才肯与孤回京都汴梁？”

“除非日从西出，湖水倒流我就跟你回去。”思殃闭眼，怒中含笑。

“殃儿，在你眼里孤难道就这么不堪？孤自认与你相识以来便一直真心待你，你真的就没有半点悸动吗？”袁毅满眼受伤。

“呵，真心待我，好一个真心待我，惠帝陛下你待我的好，恕思殃承受不起。”思殃突然拂袖，背对着袁毅。

“殃儿，岚一楼发生的事孤都知道了，孤对不起你，但是念儿还在京城等你，殃儿别再闹别扭了好吗？”袁毅放低姿态，安抚道。

“惠帝何须如此，左右我不过是你在京城迷惑众人的一颗棋子罢了，你怎么最后自己认真了？”思殃转过头忽地一笑，极尽嘲讽。

“殃儿，孤何曾说过，你是棋子？孤以前对你是真心相待，难道你感受不到吗？”袁毅被思殃的话一刺，心里五味杂陈。

“好好好，以前的是是非非，既然都已经过了，那便过去吧，我是不会跟你回去吧，你走吧，好好照顾孤儿，你给他找个养母吧，千万不雅让她知道谁是她的生母，顾儿不需要一位名声不好的母亲。”思殃颓坐在美人榻上，不与袁毅争辩。

“思殃……，殃儿，你……”袁毅一时哑口无言。

“小娇。”思殃瞥了一眼袁毅，便对门外喊道。

“宫主！”小娇进门看见宫主殿内有一个男人蓦然一愣。

“送惠帝出宫。”思殃朝她吩咐道。

“惠帝陛下，您请！”小娇领命后，恭敬地站在袁毅面前道。

“慢着……”袁毅拂袖把她身旁的小娇轰到一边，然后一脸深意地盯着思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