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你还能在活二三十年,别尽说这些胡话。”老头黑着脸,显然不爱听她说这样的话。
“老头子,我的身体我知道,你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我现在只想见见孩子们。”老太太道。
“嗯,快了,他们最迟傍晚就回来了。”老头收回碗,转过头偷偷地抹泪。
“老头子,别伤心,这辈子有你,我这下半辈子过得很知足。”老太太见老头留下了眼泪,自己也跟着流眼泪。
“你还生着病呢,快别哭了。”老头顿时转身搂着一脸病态的老太太。
“好好好,我们都不哭了,老头子,我走了之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老太太道。
“好!”老头回答的有些哽咽。
到了晚间,他们的三个孩子终于回来了。
他们看着他们的母亲病的形如材骨,顿时都失声痛苦。
而老太太见着她的一个儿子,两个人女儿都很高兴。
“来来,你们都过来,快让母亲看看。”
“嗯……”她话落,顿时儿子女儿都簇拥到她面前。
老太太挨个摸了摸他们的脸,既高兴又带着点哀伤:“要是顾儿能来就好了。”
“顾哥哥,最近不在蜀地,母亲!”这时思殃最最小的女儿哭诉道。
“哎,我终究还是看不到他了。”思殃无奈叹了口气。
三日后,她终究还是撑不住她羸弱的身体,闭上了眼。
袁毅不顾一切闯入五峰山的时候,正是她下葬的那天。
他看着沉沉的棺木,顿时三魂丢了七魄,那痛苦的样子,任谁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思殃的三个儿女就是这么认为的。
“你哪来的人,为何要在扰我母亲灵柩?”大儿子司马鸿首先朝袁毅吼道。
“鸿儿,不得无礼,他是你母亲的故人,就让他送你母亲一程吧。”司马玉看了一眼,哭得不成人样的袁毅道。
三个儿女见他们父亲都发话了,于是便没再阻难。
葬礼举行完毕之后,司马玉支开了他的三个儿女,对袁毅道:“这有一壶好酒,可否赏脸?”
袁毅没有答话,只是接过司马玉递过来的酒。
司马玉见他一咕噜喝了大半,于是自己也豪饮了一口。
“你不问问,我今日为何出现在这里?”袁毅喝了一口酒后问。
“有些事情无需问。”司马玉淡淡地答道。
“呵,原来当初是你让那人救了我。”袁毅顿时语气有些讥讽。
“有人不想你死,做夫君的只能满足她的愿望了。”司马玉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她不想我死?”袁毅像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似的。
“既然你不信,就当老夫从来没有说过吧,走了!”司马玉起身看了一眼身边的人独自远去。
袁毅一个人在坟前待了许久,最后在墓碑旁的一个石壁上留一首诗。
明月多情应笑我,笑我如今。
辜负春心,独自闲行独自吟。
近来怕说当时事,结遍兰襟。
月浅灯深,梦里云归何处寻?
amp;全书完am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