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后,专员找借口离开。庄子的一处角落,贺方已经在这等了五天,按照提前约定好的,专员找到贺安,道:“晚上行动!”
入夜,谭良栋所在的院子,如果此时有电灯的话,就会发现本该入睡的人们没一个睡觉的,谭良栋和卢象升坐在院中,前边站着两排掷弹兵,两侧则是亲卫队,院外各处埋伏着士兵,各队领头的士兵还举着未点燃的火把。
卢象升坐在椅子上,道:“良栋,什么事情摆这么大阵仗?”
谭良栋回道:“建斗,你就等着看好戏吧,也看看这边镇的人是多么胆大包天!”
行都司的专员没有和谭良栋他们住在一块,在入夜后,贺安就开始行动。一百大同右卫边兵,一百代王府打手,三百打行的人,一共五百人直扑谭良栋所在的小院。
正月十八,天空中的月亮散发着柔和的光芒。贺安领着五百人,借着月光慢慢靠近谭良栋在的小院。一百边兵行动还算整齐,代王府的打手走着走着就乱了,至于打行的人,从来就没整齐过。
在靠近了小院后,贺安觉得周边没有多少人后,立即命令人们打起火把,然后高喊道:“杀了谭良栋,奖银二十两!杀啊!”
突如其来的喊杀声惊了一下卢象升,谭良栋则站起身来,沉声道:“掷弹队,准备!”
“哗啦”一声,院子的木门被撞烂,一大群人闯进来。
“扔!”掷弹队的士兵听到命令后,立即拉动拉环,把手榴弹扔进人群里。
“轰,轰,轰”,连续响起的爆炸声把贺安给炸懵了,也把打手们给炸傻了。黑火药手榴弹的威力虽然不如炸药,但迸射的石块和手榴弹弹药部打在人们身上,很多人疼得直接倒地,也有少部分倒霉蛋直接被炸死。
掷弹兵们扔完一波手榴弹后,埋伏在外侧的吕梁营士兵们举起了火把,杀向了敌人。
贺安真是被炸懵了,心里不停的咒骂行都司专员:“狗娘养的货,吕梁营连炮都带出来了,还说什么狗屁的万无一失。”贺安不知道手榴弹是什么玩意,他以为谭良栋在拿炮轰他。
代王府的打手和打行的人们,更是战意全无,他们这些人,耍凶斗狠谁也不怕,但被这么一炸,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紧接着又杀出大批敌人,代王府的打手最先选择了跑路。
战场上最怕出现溃逃,代王府的人跑了以后,打行的人也选择跑路,冷兵器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他们无所谓,但被炸死打行的人真心受不了。
贺安气急了,自己真是碰到了一群猪队友,敌人攻过来那是好事,只要纠缠到一块就不怕谭良栋的大炮轰,可是打手们哪明白这个,直接选择跑路。
谭良栋借着火光看到溃逃的敌人,不屑道:“乌合之众!”若是贺方在这儿听到这句话,非给气的吐血了不可,前面刚刚说了吕梁营是一群乌合之众,马上就报应到自己身上了。
跑路的打手们想不到的是,吕梁营的前军和后军已经把夏米庄整个的给包围了起来,凡是想要跑出庄子的,不论是不是敌人,全都被抓了起来。
战斗持续了一夜,待黎明时,贺安被斩杀,剩余的贺方家兵不得不选择投降。在庄子外围的前军和后军也进入了庄子,吕梁营三部合一,完全控制了夏米庄。躲在庄子人家里的专员也被揪出来,和一些夏米庄的头面人物,一起被带到谭良栋面前。
谭良栋已经从抓到的俘虏口中知道了此次对自己下手的人,其中代王府的出手最让谭良栋感到意外,自己只是设卡,代王府连这点都无法容忍?
还有打行的人,谭良栋对打行不了解,夏米庄的人给解释了一下。前文说过,打行属于带着黑色色彩的社会组织,只要给钱,什么都干,贩卖人口、抄家灭户、逼良为娼,类似的事情做的很多很多。
专员跪在谭良栋面前,战战兢兢道:“谭把总,盗匪袭击,您把我抓来干啥?”
谭良栋笑着拍了拍专员的脸,道:“专员大人,这事跟你有没有关系,你自己心里清楚。我呢,也不想跟你废话,你好好配合的话什么也好说,你若是给我装糊涂,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