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谕和讲堂先生们坐了下来,心里揣揣。
谭良栋和卢象升来到木楼前,卢象升无语道:“这就是农学院?”
“额,暂时就设在这。”柳林多是窑洞,找一个小木楼很不好找,这个时代可没有玻璃,窗户上糊的都是纸,窑洞里光线阴暗,不适合读书。
走进木楼,教谕和讲堂先生们都站起来,卢象升对众人道:“我身边的这位,就是吕梁营的千总谭良栋。”
教谕和讲堂先生都听过谭良栋,此刻见到真人,发现和卢象升年龄差不多,都很年轻,对比这两位做出的事,不由得感慨自己等人一把年纪真是活到狗身上去了。
谭良栋对着众人笑道:“麻烦诸位了。”
“不敢不敢。”
“诸位都看到后面的书架了吧,那是当朝徐光启徐道使的作品,诸位的任务就是把里面的文言译作白话,抄写下来。”卢象升道。
谭良栋紧接着补充道:“诸位放心,每完成一卷,各位都会获得酬劳。”
教谕和讲堂先生们都是穷书生,不然也不会去给人教书了,听了谭良栋的话,个个脸上一副雀跃的表情。读书人嘛,参与这样的事,既有酬劳,又能品阅徐道使的作品,这才叫盛事啊。
看到众人投入了工作中,卢象升和谭良栋相视一笑,离开了木楼。
“《几何原本》,这跟咱学过的《九章算术》完全不一样!”有的教谕在看了《几何原本》惊呼道。
“《泰西水法》,这……极西之地竟然还有这么多国家,真是……”
“《测量异同》,没想到泰西之国也有如此文明!”
教谕和讲堂先生们真是大开了眼界,他们基本都是山陕两地人,身处内陆,见识不如江南地区的读书人。
“徐道使,非常人啊!”这话引起了众人的共鸣,同时也很佩服卢象升和谭良栋,能弄来这么多书。
木楼外,谭良栋听到木楼里时不时传来的惊呼声,心中暗笑,这个世界大得很,在中国之外还有更广阔的世界。
卢象升也暗自好笑,他当初刚看时也是这般模样。
“良栋,知府衙门外出了点事,各县的举人、秀才、童生纠集起来,在衙门外静坐,说是要拿回他们土地,那是在向我示威啊。”
“拿回他们土地,不可能!”谭良栋坚决道,他现在所做的一切基础都在《土地条例》之上,不可能和大地主们妥协。
卢象升道:“土地不可能还给他们,再说我现在还不是知府,他们爱坐就多坐一会。不过,等任命文书下来,我要给他们一个惊喜!”
谭良栋眯了眯眼,眼神闪出危险的光芒,道:“派兵,进城。”
“哈哈,知我者,谭良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