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顾祈佑体内的蛊酒也发现了寒尽的举动。瞬时间慌张的同时就已经将顾祈佑的意识压制了下去，他看着寒尽扬声骂道：

“臭丫头，你想干嘛！”

“呵，蛊酒。想不到吧，你以为我们当真就拿你没有办法了吗？红绳铃铛既然能让你和顾祈佑共生共死，自然也就能让我将你给换出来。”

寒尽发现了蛊酒想要强制突破身上的穴道，她自然不会再让他有逃走的机会，在封了他穴道的同时又用了缚灵绳给他绑得紧紧的。

寒尽会知道红绳铃铛这个“替”的作用也是在偶然之间发现的。

世人只知红绳铃铛能交换人生，共生共死，但却很少有人知道它还有一个用处就是以另一躯体为容器解决共生死的缔结关系，将寄居者从躯体原本的主人当中抽出转进另一个人的体内，又名替换契约。

所以在寒尽知晓这一作用之时便早就有所打算，她瞒过了顾绯霜，瞒过了顾祈佑，即使知道他们会生气，但她别无选择。

说完，她就加快了手中的动作，看着蛊酒在强制抽离出来的过程中借着顾祈佑的口痛苦地叫着。

啊啊啊啊啊—

“快住手！你真的是疯了！”蛊酒看着她决绝的眼神心下第一次慌张了起来。

而寒尽却充耳不闻，在感觉到快大功告成的时候就将刚刚划破自己手腕的小刀拿起抵在了自己胸前。

三

二

一

叮铃——

红绳铃铛落地的同时，锋利的小刀也跟着刺入到了寒尽的胸膛。

登时间，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裳。寒尽拉着顾祈佑的手倒落在了地上，双眸眨了又眨，在视线模糊之前她看到了顾绯霜一脸焦急地向自己跑来，还有顾祈佑在侧喊着自己名字的声音。

绯霜，祈佑哥…对不起了。

接着，她就感觉到了眼皮很重很重，终于还是闭上了双眼…

一年后，妖界——

顾绯霜在埋葬寒尽的地方找到了顾祈佑，而墓的旁边种的是她生前最喜欢的银杏树。微风吹过时还会飘落下来一两片落叶停在了上面。

冰湖一役结束后，顾绯霜在顾祈佑的要求下当上了妖界之主。而枫降则是留在了魔界解决蛊酒先前留下来的祸患。

两界生活开始重归平静，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忙碌的时间长了，让他们无暇顾及别的事情，久而久之枫降和顾绯霜似乎也断了联系。

至于顾祈佑则是在这附近搭了一个木屋住了下来。说是住，但其实除了在寒尽忌日那天能见到他出现在这里外，平日里基本是见不到顾祈佑的。顾绯霜也不知道他去干嘛了，每每问起来时顾祈佑也只是笑笑说了句四处游历。

顾绯霜走到了他的身后看着顾祈佑的背影发呆想到了许多过往的事情。

许久未见到顾祈佑，等再看到他时顾绯霜还是发现了他虽依旧身姿挺拔但似乎又瘦了不少，他穿着黑色的衣裳，衣角在微风的带动下轻扬了几下，她望着顾祈佑，不知怎的有了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你来啦…”顾祈佑似乎知道身后之人是谁，声音低低，等将手中采来的花放到了寒尽的墓前后才起身看向顾绯霜扬了扬唇角。

“嗯。”顾绯霜点了点，双手合十闭目拜了几下后才重新看向顾祈佑，此时面对面看着的时候顾绯霜才真切的感觉到他是瘦了不少。

顾绯霜上前一步将停落在顾祈佑肩上的落叶拿开，启唇间的沙哑才让她恍然感觉到了喉间的干涩：

“祈佑，回来吧。”

即使顾绯霜现在也成功带着妖界重现了昔日繁荣光景，但就如先前南川做的决定一般顾绯霜始终还是觉得顾祈佑比她，要更适合妖界之主这个位置。

然而顾祈佑却只是摇了摇头，拒绝的意思十分明显。

“祈佑哥，你的法力恢复是迟早的事情，你根本不用担心这个啊…”顾绯霜第一次这么喊顾祈佑，她看着面前的人，心下隐隐泛着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