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确实没有西夏岗哨。
刘锐说道:“奇怪了,西夏人竟然不派任何岗哨到这里?”
“我们仔细搜查过,确实没有岗哨。”
天色蒙蒙亮。
那些山川的轮廓也显露出来,就像一只只匍匐在天地间的巨兽,狰狞可怖。
刘锐仔仔细细检查了所有人的状况,然后命令众人赶紧吃早饭。
看着那些脸冻得通红,甚至有人的脸已经冻裂开,手也冻裂开,刘锐说道:“儿郎们,穿过这个山口,我们就能击败西贼!我们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好男儿就该上阵杀敌!”
说完,他让全军各自开了酒壶,大家都只剩下最后一些了。
“来!我们一起喝了它!喝完后,便将生死置之度外了!”刘锐说道,“我们每一个人都有名牌,不会被忘记,我们不会孤单!”
说完,他第一个将酒一饮而尽。
其余人也都咕嘟咕嘟一饮而尽。
刘锐走到前面,翻身上马。
这时,天色慢慢亮起来。
天武军铁骑如同一道安静的洪流,流过山口后,开始伸展开,兵锋俯瞰前面的西夏主帅营。
威戎寨城头的宋军还在驻守,清晨一片沉静,绝望和沉闷的气息弥散着整座威戎寨。
城内的每一家每一户都睡不着觉,所有人都沉默着。
老母亲为战死的儿子而哭泣,孩子在睡梦中梦见自己的父亲回来了。
为了威慑威戎寨的宋人,李良辅命人将战死宋军的人头连夜砍了下来,堆在城外。
堆成了一座血淋淋的小山。
城寨内的军民看到后,无不哭泣,痛骂西夏人。
西夏人则在城外不断用言语刺激宋人,企图将他们激将出城。
天刚刚亮,李仁礼便醒了。
他兴奋得实在睡不着觉,便叫来李良辅,问道:“捷报派人送回兴庆府了吗?”
“殿下,您已经问第五遍了,派了好几批人送回去。”
“接下来我们怎么做?”
李仁礼觉得李良辅那种莽一点的方式倒也不错。
“不如直接兵临银州?”李良辅说道,“我军士气正好打出来了,宋军兵败的消息很快会传回银州,必然影响到宋军的士气。”
李仁礼不说话。
李良辅继续说道:“殿下,得先打,打了再谈,不打疼他们,他们不会谈的。”
“万一他们从陕西增兵,把战局继续扩大呢?”
“您都说了,宋国东征高丽,怎么会轻易增兵!”李良辅颇为激动,“宋军绝不会继续扩大战局,我们只管兵临银州。”
李仁礼说道:“但银州城实在坚固,我们无法攻克。”
“围而不攻,围城打援!”李良辅说道,“反正这里离石州也不远,我军补给不是问题。”
“那威戎寨呢?”
“威戎寨的宋军基本上战死,我们只需要留数千人在这里守着即可。”
李仁礼思来想去,昨天刚经历一场巨大的胜利,现在他还在亢奋中。
“好!就按照你说的!”李仁礼当机立断。
李仁礼喝了一口酒,豪情万丈地说道:“传令下去!全军拔营,挺进银州!”
他又补充道:“哦,在此处留两千人马!”
他话音刚落,忽然隐约听到一些细微的声响。
李仁礼朝外面看了一眼,以为自己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