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贯这问题太过辛辣,詹大方一时间被问得有些心惊胆颤。
搞得好像不愿意开战的人,都是在这里面赚了大钱似的。
可偏偏这可能是真的。
“胡玉忠偷税、走私,那是他个人胡作非为,与我何干?”詹大方说道。
“那为何胡玉忠说是您詹御史指使他去皇宫的呢?”
“他无凭无据……”詹大方表面依然淡定自若。
童贯继续说道:“陛下,现在看来,胡玉忠昨天傍晚上言之事,并非真心为国,而是于私……”
他这么一说,就等于堵住了这些人的嘴。
“而且……”
“而且什么?”赵桓问道。
“而且既然是于私,又牵涉到詹御史,有没有可能有更多的同党呢?”
“童贯!你血口喷人!”詹大方大怒。
童贯瞥了一眼詹大方,说道:“詹御史不要急,我就说可能与你有关,没说一定有关,这不是还要有后续的查证吗?若确实与您无关,您也没有私下与金国有贸易,更没有虚假登记商社、偷税,那自然是清白的!陛下是圣明天子,怎会随意出发清白之人?”
“这……”
童贯这一连串操作真是高层会议教科书级别的话术。
一时间让刘望先、王迁等人都哑口无言。
谏院的人立刻就跳出来了。
“陛下!童太尉所言极是!”说话的是谏院的李擢。
之前因为洛阳案,李擢站出来帮李纯佑他们说话,被抓住了把柄,赵桓赦免了他。
其实从那个时候,赵桓就开始设防秦桧了。
他既要用秦桧,也要防秦桧。
李擢继续说道:“陛下,商社牵涉到商社新法,亦牵涉到国库税政,眼下朝廷用度尤甚,若不严惩偷税者,上行下效,岂非有崩坏之危?”
“李卿可否将话说得再明白一些?”赵桓一脸疑惑的样子。
李擢说道:“此事牵涉甚大,詹御史当配合朝廷调查!”
“陛下!臣是冤枉的……”
“詹卿莫慌,朕相信你是清白的,只是协助朝廷做调查,没问题吧?”
“这……”
“该不会是詹御史真的有什么吧?”童贯嘿嘿笑道。
赵桓赶紧说道:“清者自清,詹卿不怕你们查。”
“是……”
接下来,就是一些陈词滥调的事情了。
早朝结束后,詹大方、王迁、刘望先这三人,还没有来得及回自己衙门,就被皇城司请过去喝茶。
这件事立刻在官场上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因为这件事可能比想象中的要复杂得多。
甚至可能牵涉到朝廷的派系斗争。
且不说大宋朝廷的派系斗争正在复杂化,便说宋金夏的局势,显然也在往更加复杂的方向走。
吴玠拿下府州后,大军做了短暂的休整,他给郭浩留了一万人马,让郭浩负责渡过黄河去接管对面的府州。
而他自己则率领剩余的一万多兵马开始往太原府折返。
到了五月初八的时候,吴玠接到了从太原传来的急报:金军到了太原城。
接到这个消息后,吴玠不但不着急,反而改变了行军方向。
他往哪里走?
他打算去代州去一趟!
没错,既然完颜撒离喝跑到太原了,那他就去代州。
完颜撒离喝不知道折可求这么快就完犊子了,自然不可能知道吴玠能从府州脱身出来去打他的代州。
倒是五月初十,吴玠收复府州的捷报快马加鞭放到了赵官家的桌案上。
得知这个消息后,赵桓兴奋地在文德殿来回走了好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