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看到王充杀了钦差那段内容的时候,陈政贤已经崩溃了,他撕心裂肺地哀嚎:“陛下,臣与他素无瓜葛……”
“分钱的时候可没有这么说啊。”
“臣……”
“你将这其中,如何从银行拿钱出来,如何给到王充,王充如何又把钱分给地方官员,当着朝堂诸位忠臣的面说上一说,让诸位也知道,如何用仁政来为自己的私欲做外衣,欺上瞒下!”
“臣……”
“说!”
“臣死罪!”
“为什么不说了!刚才不是很能说的吗!”
“臣……”
“童贯,既然陈参政说不了,你就给诸位说说,让诸位都听听,一个来京师跟朕谈论仁政的官员,是如何贪污和鱼肉百姓的!”
童贯立刻说道:“陈政贤之前在河东路左参政的位置上,与河东路银行串联一起,以修路的名义,让地方的国营商社和私营商社向银行提报超额借贷,其中仅仅上党一县就提报了20万贯,但修官道的工人,却一文钱也没有拿到。”
他此话一出,朝堂上已经开始炸锅了。
“什么!这陈政贤胆子也太大了!”
“连银行的钱也敢骗!
有人甚至愤怒地吼道:“这是在毁银行根基,这样会引发交钞危机,这是……”
还有人大呼道:“此乃肥官而弱民之道,此乃恶政!恶政!恶毒!”
朝堂上,从刚才的一片呼吁仁政,到现在的痛骂,也就才过去不到一盏茶的工夫。
“肃静!”赵鼎说道。
众人这才安静下来。
童贯继续说道:“肃省院派人去上党调查,被王充派人杀死在知县衙门,一把火烧了。”
本来已经逐渐安静下来的人群,在听到童贯这句话后,直接爆炸了。
“这是谋反!这是谋反!”
“若不严惩,朝廷的威信何在!”
“令人发指!”
“……”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咆哮起来。
连王宗濋这样平日在朝堂打酱油的人,都忍不住叫骂了起来。
“肃静!肃静!”
人群再次慢慢安静下来。
“王次翁。”
“臣……臣在。”
“你是刑部侍郎?”
“臣……臣是。”
“好,你来说说,这件事如何处理?”
“这……”
“培养他们不容易?”赵桓反问道,“死了肃省院的人无所谓,地方上某些权力欲望膨胀的官员要保下来,是不是?”
“臣不敢!”
“江东百姓的粮食可以被掠夺,甚至可以被饿死,但是抢夺老百姓粮食的官员必须谅解?”
“臣……”
王次翁想说点什么,被赵桓打断:“按照你的想法,是不是那些人,每个人罚三杯酒,这事就过去了?”
“臣……”
“毕竟国朝培养一个官员不容易!”赵桓的语气加重了,“是不是,罗汝楫!”
罗汝楫颤抖了一下,连忙跪在地上,颤颤惊惊说道:“臣不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