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乾顺继续点头。
“且不说河北,那辽东的军费届时都无法再满足,金人在辽东虎视眈眈,赵官家只能断臂求生,全面退缩。”
李乾顺再思忖片刻,说道:“不调动其他防线的情况下,赵官家的国库真的没钱再支撑阴山之战?”
“已经是极限了,除非赵官家还有其他方式筹备钱。”李察哥颇有信心,“即便如此,阴山之战打一年,我朝在这当中可随时发动横山大军南下,给赵官家的国库再添一把火,看他还有多少钱可以烧!”
“如此这般,派往金国的人人微言轻恐怕不能解眼下之患。”李乾顺说道。
李察哥沉默不言。
李乾顺看着嵬名安惠,说道:“不如你亲自走一趟?”
嵬名安惠立刻来了神,他本就是亲金派,说道:“臣保证完成任务。”
“不过,话说回来了,宋使还在咱们这里,要不要将宋使扣押?”
“万万不可,我们的目的只是将宋赶回关内,并非将后路彻底断了。”李察哥说道。
毕竟李察哥私下还有买卖跟大宋往来,能多赚就多赚。
李乾顺点头同意李察哥的提议,他又想起一事,说道:“调到黑山威福军司的骑兵动向如何?”
“斥候暂未带回有价值的情报。”李察哥说道,“陛下放心,李良辅这次绝不会再轻举妄动。”
“之前说蒲察石家奴亲征,战况如何呢?”
“也为探查到战局的详情。”
嵬名安惠也说道:“臣也未接到有任何情报。”
“无论如何,再走一趟金国,此事必须快,务必要在宋军扎根之前,发起对宋军的打击。”
“是!”
便在几人商议之时,外面忽然传来声音:“报,陛下,宋使急见。”
“宣进来。”
孙傅快步走进来,满脸堆着微笑,将赵官家发的慰问国书给了李乾顺。
李乾顺看完后有些懵,他说道:“赵官家要扩大两国榷场?”
孙傅说道:“不仅如此,还要增加对贵国售卖货品的种类。”
“多谢天子。”
“告辞。”孙傅也不废话,重要的事情处理完就离开了。
离开后,嵬名安惠说道:“陛下,这是赵官家的诡计。”
“朕知道。”李乾顺说道。
明明知道是诡计,可是钱就在那里啊!
“阴山的计策照常行动。”
“是。”
“事不宜迟。”
“臣这就出发。”
嵬名安惠前脚刚走,李乾顺后脚就跟李察哥说:“必要的时候,我们可以按兵不动,让金军和宋军打,还是不要跟大宋彻底撕破脸,这样既可以起到遏制宋军的作用,也可以保持和大宋的关系,维持榷场。”
李察哥本身就与宋有深度的利益绑定,既然赵官家给钱,不要还是人吗?
“陛下圣明。”
十月二十八日,东京落了小雪,汴河两岸披上了一层浅浅的银白。
樊楼的一个雅间内,传来了缠绵销魂的声音。
老样子,樊楼常客王宗濋房间里一边吃一边喝。
外面传来声音:“这位官人,您不能进去,里面可是王太尉。”
“你是不是不知道这位是谁?”钱五说道,“这位是当今执政钱相公。”
“这……”
“赶紧退下去。”
“是是……”
樊楼在东京赫赫有名,不仅仅大宋的官员们喜欢来这里,当年宋徽宗也经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