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太尉,这就是一个件无关紧要的小事,赔偿那对母子一点点钱,小事化了,对所有人都有好处,毕竟他们真的是陛下的客人,能为朝廷带来丰厚的利润,下官认为,钱相公在这里也会如此处理,即便是陛下,也是如此。”
秦熺说道。
“而你,现在不仅仅打了陛下的客人,还将这件事闹大,让双方都下不来台,下官好言相劝。”
“秦衙内,这一点你跟你老子秦桧比,就差得远了。”童贯放下酒杯说道,“知道我现在为何在这里吗?”
秦熺愣了一下,脑瓜子里瞬间闪过无数个念头。
是啊!
童贯为何突然到访?
如果童贯不动手打人,秦熺还会认为童贯是来接待这几个大食人的。
毕竟他们是赵官家现在点名要见的,朝廷与大食人达成丰厚的贸易协定,已经不是秘密。
各路官员此时都把脑袋伸出来,在偷偷地观察。
虽然朝廷颁布了《大宋官员管理条例》,规定大宋朝的官员是不允许做买卖的。
但这并不妨碍他们用别的办法加入商业中强取豪夺。
秦熺今天来,那也是提前得到了消息,绝不是什么偶遇。
现在秦熺排除了童贯与自己一样目的的想法,那童贯到底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这里?
他堂堂一个太尉,闲得蛋疼管起民事纠纷了?
这不是在抢开封府衙差们的饭碗吗?
“童太尉神机妙算,这东京什么事能逃得过童太尉的法眼。”秦熺说道,“但凡事也得有个轻重缓急,这种事童太尉都管,还打人,就说不过去了。”
童贯说道:“说不过去?你可知道你们在城外的时候当时谁在场?”
“谁?”
“王宗濋。”童贯看着秦熺。
秦熺愣了一下,笑道:“那也无妨,下官并未做错什么,招待大宋的客人,不犯法吧?”
“还有钱相公。”
秦熺再次怔了怔,心中有些担忧起来,他说道:“下官这样做,也是为了钱相公的客人。”
“好得很,所以让人将这位叫郑喜的免职?”
“童太尉要为一个小小的吏员来训斥下官?”
“秦衙内是秦相公之子,王家的心肝宝贝,我哪敢动秦衙内,但是与王宗濋和钱喻清一同在场的还有一人。”
“谁?”
“大内那位。”
秦熺脑瓜子嗡的一下,一片空白。
“这位郑喜,已经将来龙去脉全部交代清楚,你的过场走得很妙啊,在城南巡防登记备案之后,按照流程,是去开封府衙门去,由推官审理纠纷,结果你却转身把人接到了樊楼?”
童贯露出像孩子一样开心快乐的笑容。
秦熺立刻怂了,连忙说道:“童太尉,这里面有误会,不是我,是……是李秘!是他做的!”
李秘立刻跪在了童贯面前:“童太尉,都是秦郎中让下官这么做的,是他让下官陪他来接人的。”
“哎呀。”童贯叹了口气,“军巡使,属于三衙禁军,好歹是禁军内的人啊,跟秦熺混在一起,不怕被人说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