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你等一等老夫……”
“啊……抱歉抱歉。”赵语雁拍了下自己的脑门,停下脚步等着郎中过来。“一着急就忘了您是个老人家。”
就这么走走停停,好不容易看见翰香园的大门。赵语雁不放心地转身叮嘱道,“老先生,过会除非我让你走,否则无论我娘怎么问你,你可千万不要因为怕她就说了实话呀。”
“咱们现在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要是你说了实话,咱们两个可就惨了。”赵语雁百般叮嘱,“老先生,就这一次,麻烦你帮帮我吧。”
“郡主放心便是,老朽自有分寸。”
赵语雁闭上眼睛做了几个深呼吸,带着老郎中进了翰香园。果不其然,没走几步便碰上了服侍季月心的两个侍女。
“郡主,您快去书房里吧,王妃都等得着急了。”一个侍女可怜巴巴地看着赵语雁,一看便是被季月心当了出气筒。“青柳她刚刚见了王妃就昏倒过去,到现在还不省人事呢!”
“不省人事?!”赵语雁惊叫一声,提起衣裙快步跑进了书房,连门都顾不得敲便闯了进去。
青柳正静静地躺在自己床上,旁边站着两个侍女。屋中点着两个火盆,一个放在床边,另一个放在坐在正中的季月心旁边。
“雁儿,你怎么到现在才回来?”季月心有些心虚,说起话来也少了几分平日的底气。她本以为语雁是说谎,谁知叫了青柳到自己面前还没说几句话,那丫头就昏了过去。
她明白,赵语雁和青柳一向关系很好,倘若真的因为自己把这丫鬟叫起来害得她病情加重,恐怕语雁又要记自己的仇了。
“娘,青柳她——”赵语雁顾不上回答季月心的问题,立刻扑到床前。
“我不知她是真的有病在身便把她叫来问话,谁知刚说了两句,这丫头就昏了过去……”季月心转向郎中,“你就是郎中?”
老郎中忙对季月心行了个礼,欠身说道:“禀王妃,老朽便是开药铺的王怀仁,月前曾替郡主医过风寒。”
季月心皱眉想了一会,点头道,“嗯,我想起来了。这次要你治的是个丫鬟,不知生的是个什么蹊跷病,你自去看吧。”
“是。”郎中走到青柳床前,“郡主,请您稍让一让。”
语雁让开,看着老郎中诊脉,心里一阵忐忑和焦急:这丫头究竟是怎么了?
王怀仁按着青柳的脉门诊了一会,摇摇头,扭过脸问道:“敢问郡主,她平时可是害羞腼腆的姑娘?”
“是,青柳她很是内向,上次要她陪我一同去集市上转一转,都是劝了半天才愿意的。”
“可曾吃过诸如生冷、油腥、阴寒之物?”
“这……”赵语雁想了一会,不想让季月心知道自己的饭有一半是青柳吃的,便说,“她平时吃的都是和其他下人一样的东西,应该没有这些。”
“这病倒是蹊跷。”王怀仁故作姿态地捋着胡须想了一会,对赵语雁使了个眼色,起身对季月心说,“禀王妃,老朽已知这病症所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