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就是这几间了。”常云夕带着赵语雁等人在宅子里大概转了一圈,说过一些基本的注意事项之后,终于带着她们来到了住宅区,指着一片鳞次栉比的房屋道,“这几天因为取江冰的事只能让你们住在这种地方,还望赵姑娘权且忍耐几天吧。”
“没事。”赵语雁客气地笑了笑。她早已大致看过,这里的宅邸大小不亚于景王府,她们看过的地方虽然大气奢华,却处处注意礼制,并无越礼用度,在装饰上比起景王府来还是差了一些。
“没事就好。”常云夕点点头,“你毕竟贵为千金娇躯,委屈你住在这种地方我还有些过意不去呢。”
“天大地大,何处都能为家。”语雁笑着说,“更何况打扰府上已非本意,住在这里多有叨扰,应该是我们过意不去才对。”
常云夕忧容满面地沉吟了好一会,抬头道,“赵姑娘,之前对你说过的事,你可千万不要忘了。不管你来停云县要做什么事都千万尽快办完,五日之内我能护你周全,五日之外的话,恐怕……”
“常姑娘,在下有一问。”吕敬突然问道,“方才在门外那个身高丈余的高手是为何人?”
“高手?”常云夕怔了一怔,接着明白过来。“你说朱勤啊。他一直都是这个样子,我也没什么办法。不过他的身手实在太好,我这一身功夫都是他教的,我知道自己就算使尽全力也不可能伤他半分,所以才使出杀招的。”
“她是担心我从这一记手刀上误以为她是惯熟于杀人之道的魔头……”吕敬暗中想道,“既然如此,那就顺着她这个意思继续问下去,兴许能问出什么情报。”
“原来如此。在下见常姑娘出手便是杀招,还以为是其中有什么误会。”吕敬不失礼貌地笑了笑,又问道,“不过,在下还有一问,若常姑娘觉得不便回答大可拒绝。”
“你直接问就行,我不喜欢这样遮遮掩掩、拐弯抹角的。”常云夕爽快地说。
“在下是冀州岳行郡人,自战乱爆发以来辗转流离至此,自诩天下九州已历其五,却从未见过姑娘刚刚使的手刀之法。在下也是习武之人,难免有些好奇,所以不避忌讳大胆试问。”
“这个啊,刚刚不是说了吗?都是朱勤教给我的。”常云夕似乎并不介意提起朱勤的事,大大方方地说道,“他是七年前到这里的,当时被数百人一路追杀至奄奄一息。我爹在取江冰使瞧见了,出面将他救下带回家里,从那以后他就留在这里了。”
“后来爹让他教我武功,当时我才十四岁,他见了我就是那副鬼样子。也就是我,如果换个胆小点的女孩子恐怕就被他给吓哭了。”说到这里,常云夕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样子摇了摇头。
“不过他人虽然奇怪,对我却从未有过什么非分之想,只是尽心尽力地教我武功。他说自己是雍凉那边来的人,其他的事都不肯细说。我爹也不怎么问他,就这么让他呆到了现在。”
“原来如此,雍凉功夫果然古怪奇巧,在下自叹不如。”吕敬连连感慨,又对常云夕抱拳称谢道,“多谢常姑娘不吝教诲,令在下受益良多。”
“好了,你们就不要对我这么客气了。毕竟最开始是我一时性急,没顾及这么多把你们拉到了梦泽那里。现在你们被景叔盯上了,我也有义务救你们出去。不过咱们可约好了,只有五天!超过五天的话,就算是我也不敢说能保护好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