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点声！”常云夕连忙伸手捂住赵语雁的嘴，“要是传出去让家里面的下人知道了，就等于让我爹和景叔知道，让他们两个知道了，就等于开始准备联系季家的人，我可担不起这个后果！”

赵语雁这才冷静下来，但她的嘴被捂着说不出话，只得眨眨眼、点点头，向常云夕传达‘我明白了’这一信息。

“唉……”常云夕松手坐回自己的位置，轻轻叹了口气。“语雁，你说这世上的事怎么就这么奇怪？前两天我还跟你一块骂他，自从见了他一面之后，我却总觉得念念不忘……”

“这种事也……不好说。”赵语雁也觉得云夕的念头改得太突然，却又不知道该怎么把话顺着说下去。“季潇湘那人……可能……也许……大概……的确不错吧。”

“……”常云夕盯着赵语雁的眼睛看，直看得她心里有些发毛。

“怎么了？”语雁心虚地问。

“赵语雁，你这番虚情假意的赞美实在有些太过明显了。”常云夕的丹凤眼英气非凡，盯得赵语雁不禁越来越心虚，还有些怕。语雁心里暗想：果然，只要教育方向不走偏，将门就不会出犬子，更不会出犬女。

“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想听你真实的想法。”常云夕靠到椅背上，百无聊赖地用手指敲着桌子，“而且，他不是应该被锁在清阳城里吗，怎么会跑到停云县来呢？”

“这谁知道呢……季潇湘这个人，从来都不按常理出牌的。”赵语雁想起季潇湘，脑海中就都是他那不怀好意的坏笑，感觉这个人的形象在她面前几乎是崩坏的。“别说跑到停云县了，他就是跑回楚京城我都不意外。”

“是吗？他原来是这样的人？”常云夕也回忆起季潇湘留给她的印象，高大帅气、冷酷沉默、多才多艺、文武双全。“我怎么不觉得他有这么不靠谱呢？”

这两个女人的脑回路完全对不上号。

“他……不是不靠谱，而是……离经叛道。”语雁吞吞吐吐了好一会才找到一个恰如其分的成语来形容季潇湘的性格，“他行事做事完全不合常理，只会由着他自己的性子来。”

“是吗？”

“嗯。”赵语雁用力地点头肯定，“我可是他的第一受害者，当然不会有假。”

“可是，昨天我看到他时，可完全不觉得他是这样的人啊？”常云夕回忆起昨天的见闻，脸上的表情也有些神往。“看到他孤身一人横扫了十几个匪徒，那副英姿真是太让人印象深刻了。”

“他的武功确实很好。人性也不坏，就是有一点……霸道，而且太我行我素。除了这些，我也找不出什么其他的问题了。”

“这样啊……”常云夕喃喃地念叨了一会，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一把抓住赵语雁的手，“我已经特地托人打听过了，季公子去的那个青楼只是听琴、听唱而已，并不是……”

说到这里，常云夕的脸突然红了起来，她觉得后面的话大家都明白，就没再说下去。

“季公子？”赵语雁避重就轻地问道，“怎么突然成了季公子？”

“啊……啊？”常云夕没想到语雁会问这个，大脑顿时宕机了几秒钟。“因为……他确实是公子嘛，这个称呼应该没问题。”

“是没问题。”赵语雁伸手摸了摸常云夕的额头，“云夕，你是不是受了风寒，有些发烧呀？”

“我？没有啊，我好着呢。”

赵语雁收回手，一本正经地说道，“云夕，你真的对季潇湘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