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勒住辔头,三匹骏马都发出不甘的嘶鸣声,却又不得不止步停下。
“干什么?本小姐要去梦泽,你们还敢阻拦不成?”常云夕拽着缰绳把家丁们扫视一遍,喝问道,“对我棍棒相向,是想动手么?”
为首的家丁连忙把手往下一挥,示意众人收起棍棒,走到常云夕的马头前,尴尬地解释道:“大小姐,您又不是不知道,小的都是奉老爷和景叔之命行事,这是每年都有的规矩了。”
“每年都有的规矩?哼,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想趁此机会要挟于我,想讨要赏钱不成?”
家丁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他搓了搓手,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大小姐,您这话又是从何说起啊?”
“从何说起?本小姐借道此路专往沙岭县去,你们非但不让路,还纠集众人,持棍棒拦在我面前,难道不是心生歹意么?”
“我,我们可万万不敢呐!大小姐,每逢取制江冰之时梦泽都要封路,您应该知道这个规矩啊,小的也只是奉命行事。”
“我说过要去梦泽吗?”常云夕渐渐觉得不耐烦起来,左手已经伸到马鞍下握住了一枚飞镖。“从此路借道去沙岭县,你们还要拦我?”
“这……”家丁犯难地看看身后的路,又看看常云夕身旁的赵语雁和吕敬,正在拿不定主意的时候,猛地感觉一阵寒意从面门拂过,终于促使他一咬牙做出了决定。
“小的不敢阻拦大小姐的去路,您快赶路吧。”话音刚落,他身后的众人便沉默着向两旁让开条路,似乎早已料到了队长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哼,算你识相。”常云夕松了口气,一牵缰绳带着语雁和吕敬往前去了。
“李哥,看她们去的方向,好像不是要往沙岭县走啊?”三人走远后,一个家丁凑上来小心翼翼地说道,“咱们……是不是办错事了?”
“办错事?”小队长捏起拳头,狠狠地在他头上凿了一下,“死和被老爷臭骂一顿,你选哪个?!”
“大小姐真的会动手杀我们?”被打的家丁不服气地争辩道,“我觉得不会吧?”
“嗯,大小姐不会,但朱勤会。”小队长心有余悸看向天空,庆幸自己在最后关头做出了正确的决定。
“这只是第一道岗哨,后面还有三道。”常云夕大声地叮嘱道,“越往后,安排的人就越是我爹和景叔的心腹,只怕再混过一道岗哨之后,就不得不动手了。语雁,到时候你就躲在我和吕敬身后,哪怕我们遇到危险也不用管,自有朱勤出手相救。”
“朱某绝不会让大小姐陷入险境,大小姐只管放心!”天外又一次传来朱勤的声音。
“我明白,你们也不用担心我,到时候我自会照顾好自己。”赵语雁明白,自己这样的弱女子在这种场合能做到保护好自己,就是对他们最大的贡献。
果不其然,到了第二道哨卡,面对的家丁就完全不一样了。只看面相就能看出,守卫这一道岗哨的人都不是普通的家丁,而是负责做一些斗殴、震慑百姓之类脏活、累活的忠仆。在他们面前,常云夕的面子也有点不太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