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粗汉看到突然从楼梯上跳下来个女子到自己面前,倒还算有几分良知,他本着‘君子动口不动手’的古训,用手指着常云夕粗野地问:“哪里来的野丫——”
话刚说出口一半,只见常云夕右手化刀形为掌形,当胸一掌便把那粗汉平地击飞起来,重重摔在身后客栈的桌椅上,把碗碟筷筒之类的东西压得粉碎。
“我的碗盘!”缩在柜台后面的掌柜听到一阵瓷器破碎的声音,痛心不已,顿时站起身冲着常云夕叫道:“姑娘,你们打架我不管,但千万别砸坏了我店里的东西!那些都是古董,古董啊!”
“古董?”常云夕一怔,“你这是哪里来的古董?我怎么看着也就是普通的瓷盘瓷碗?”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姑娘,我这可是从祖辈代代流传下来的碗盘,流传时间最长的足有六十多年,你看这上面的豁口难道还不知它经历了多少年的风霜,吸取了多少天地日月的精华?这一个个碗盘可都是宝贝,你可不——”
“常姑娘小心!”吕敬纵身一脚踹倒准备趁常云夕分神暗算她的壮汉,“他们人多势众,不要分身。”
被踹的汉子向后仰倒,趁着吕敬踹他的力道在地上翻了个倒跟头爬起来,擦擦鼻血大叫:“你这丫头忒不讲理,俺们在这里打架打得好好的,你连句话都不说就来打俺,哪有个大闺女的样子?!”
“你不是本地人吧?”常云夕被这汉子的口音逗得有些忍俊不禁,“怎么说出话来这么奇怪?”
“不错!俺是冀州岳行郡逃难来的,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峨河村牛长寿就是俺!”
“没人问你名字啊……”常云夕小声嘀咕了一句。
“你说啥?”牛长寿上身前倾,大着嗓门问道,“我说,你这功夫倒是不赖,从哪里学的?”
常云夕无奈地摇摇头,转向吕敬问道,“吕护卫,你怎么和这群人打起来了?”
“我也不知道。”吕敬苦笑着答道,“在下本来只想趁早在门口练功,这群人从路上经过看见了,非要扯着我,要我教他们武功。我当然不肯,把他们惹得恼了,突然捏起拳头就要打人。”
“嗯……”常云夕看向站在自己面前,正摩拳擦掌的八个又高又壮的大汉,不禁叹了口气,“吕护卫,要说起来他们也算是你的同乡,怎么你们都是人,差距却这么大……”
“这个问题……”吕敬不失尴尬地笑笑,“在下也搞不太清楚。”
“姑娘,俺看你功夫确实不错,不如就这样,俺们本来是要去竹云寺的,可恨路上碰到个骗子,被他给诓了,顺着路走过来却到了这里。不过俺看你功夫也不错,不如就教教俺们哥儿几个,权当做好事了,怎么样?”
“我可没时间教你们功夫。”
“哎,你说你这个姑娘,俺好言好语地劝你,你怎么这么不讲道理?”牛长寿似乎很是惊讶,“发生什么了?”楼梯上响起赵语雁的声音,“怎么大清早的就打起来了?”
“郡——小姐。”吕敬回身对赵语雁施礼过后,答道,“在下本在店外练功,他们硬要我教他功夫,我不肯,他们就动起手来了。”
“哎呦!兄弟们,江南还真是有这种仙女儿似的姑娘,今天可真是开了眼了!”牛长寿忽然高叫道,“姑娘,看你人比较好,你能不能劝劝你下边那个母夜叉,让她也教俺们两手武功。俺们哥儿几个出门在外也没件兵器防身,总得学点功夫防防强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