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在声嘶力竭中迸发出阵阵不合常理的怪力,几乎要冲破官差们的防线。见此状况,张忍急忙上前对着月儿心口便是一掌,打得月儿眼前一黑便倒在地上,嘴角处渗出丝丝鲜血。
“你就是贼?!”张忍急于在云夕面前表现自己,扯着月儿披散的头发问道,“赃银在哪,快交出来!”
“不,不是……”唐月儿被打得气若游丝,微弱的声音很快被淹没在交头接耳的人群中。
张忍将耳朵凑近唐月儿,“你说什么?”
“九郎他……不是,他不是……”
“不是什么?”张忍有些不耐烦,“我问的你是赃银在何处,你说的这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不是贼!”唐月儿猛地撑起身子,一口咬向张忍的耳朵。
“啊呀——”张忍一声惨叫,抬手一巴掌将唐月儿扇倒,抽出官刀骂道:“贼婆娘,你找死!”说罢便举刀要往唐月儿身上砍。
常云夕看得心里阵阵作痛,见张忍拔刀要杀月儿,忙叫:“住手!”
若在平时,张忍惧怕常家势力,定会被这一声喝止。但此时他又痛又恼,愤怒之下哪里顾得上这么多?眼见刀锋就要落下,人群忽然迸发出惊呼——
一声闷响过后,张忍昏倒在地,那柄险些缠上冤魂的刀孤零零地落在地上,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
“贼……”唐月儿仰头看着刚刚救下她的朱勤,眼中充满了无穷的恨意,“狗贼——!”
“我叫朱勤。”朱勤淡淡地丢下这么句话,带上常云夕便离去了。
“朱贼——”
朱勤和常云夕的背后是唐月儿声嘶力竭的咒骂。
……
朱勤望着跳跃的篝火,举起葫芦想再喝一口酒却发现葫芦中空空如也,他将葫芦晃了晃丢到一边。接着讲道:“我和大小姐走后不久便听说那个唐月儿疯了似的跑向山上去,从此便不知踪影。当时只道她死了,却没想到过了将近一年,她不知从哪学了套武功,还要来找我索命。”
说到这里,朱勤笑了笑,“说来也怪,这世上想要我命的人多了,其中被我故意留了半条命的也大有人在。只是唯独这个唐月儿我不觉得后悔,兴许是因为大小姐吧。”
“唐九月……”杨叡卿喃喃道,“‘九’是柳九青的名字,她就是用这种方式将他永远地记住。”
“是啊。”朱勤轻笑道,“也不知怎么的,这件事后来便被那些看热闹的人编成个故事传了出去,过不多久,大小姐便听说唐月儿家到中落,父死母嫁,逐渐破败了。”
杨叡卿有些惊讶,“常姑娘后来还打听过唐家的事?”
“对。”朱勤点点头,“大小姐始终对这个唐月儿有些愧疚的意思,这次反倒要和她打一架,这着实出乎了我的意料。本以为唐月儿会将大小姐作为人质来要挟我,没想到啊……”
“兴许,常姑娘也是有意为之的。”杨叡卿从身旁捡起一根枯枝扔进火里,眼神无比的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