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茗却不回答关于她自己,而是接着问他,“为什么你从来不穿师父穿的那种长袍啊?你不喜欢吗?”
“你喜欢吗?”霁星有些诧异地反问,“流影不怎么推崇那种华丽的装束。”
“噢。”风茗点点头。
霁星看着她若有所思的模样发笑,“看来,你以后不会喜欢上流影的人了。”
“什么意思啊?”风茗半懂不懂,“我现在不是挺喜欢你的嘛。”
“不是家人间的喜欢啦,”霁星哈哈大笑,每个大人都会从带坏小孩子这件事上获得愉悦,他当然也不例外,“以后你就知道了。”
风茗无趣地撇撇嘴,她最讨厌听他们说什么“以后”,什么“长大”。
离屋子走出一段距离,他们按惯例分开寻找猎物。秋越来越深,许多动物都在抓紧寻找食物,以应对过冬,满身肥膘的兔子或林鼠随处可见。霁星拿石头掷死一只大黄野兔,走去抓着它耳朵拎起来,转身却见风茗蹲在他身后看着他。
“怎么了?”霁星诧异道,朝她走去,“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风茗看着他,轻轻地叫了一声,也朝他小跑来,任由他把她抱起。霁星嘴里打个呼哨,把狼叫来,把兔子丢给它,腾出手来给风茗顺毛。那狼来了,却不衔霁星丢给它的猎物,在不远处站定,盯着他们不动作。霁星不明所以,但也没在意,抱着风茗往木屋走去。忽然,那狼凶狠起来,对着他们低声咆哮,不知在威吓什么。霁星疑惑地低头看看风茗,却在望进那双漆黑眼眸的瞬间失去意识。
那狼见霁星瞬间双目失神,拔腿就往屋子里跑去,却在中途被一道镰刀似的阴影贴着肋侧斩过,只来得及呜咽一声,便翻倒在血泊之中动弹不得。
去,去把长晴抓来。
与风茗一模一样的黑色狐狸趴在霁星胸前耳语。低低一声狐鸣,化作人言传进被操纵之人的心底。
风茗拎着两只兔子,回到说好的汇合地点,却不见霁星踪影。这可是少有之事。风茗奇怪地喊了两声,竟也没有得到回应。她四处打量,这才看见了一旁的兔子尸体,只有被石子打穿了的眼眶渗出血迹,是霁星的猎物无疑,可他的人现在去哪里了?
一阵风吹过,秋林间树木宽大的叶子沙沙作响,一股寒意无端渗进风茗心底。她丢下手里的兔子,急忙往家中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