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晖阁分立于后院中,与前馆的喧闹隔绝,窈窕小阁披沐在月光之下,密雪之中,确实与她的名字有几分相称。玄霏跟着引路的女子走近这静谧的小楼,被两名家丁拔刀拦住。
玄霏转头问李庆:“你认不认得那陈老爷?”
“湟中城里能与莳花馆的花魁单独会面的陈老爷,应当只有家中以锻铁为业的陈家家主,陈峰平。”
李庆连忙回话。话说完了他才发现,这不知不觉间,自己仿佛就成了他的下属。他固然心有不怠,但慑于玄霏控制人心的本事,他只能暂且对他毕恭毕敬。
陈老爷的家丁看他们如此目中无人地编排自家家主,对着玄霏恶声呵斥道:“退后!任何人不准踏进冷晖阁!”
“你要进去?”同是商道中人,李庆可完全不想与陈家交恶,只能硬着头皮劝阻,“曲兄弟,这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陈家的家业在整个西宁州都数一数二。这花魁的名气都是拿噱头捧出来的,莳花馆里的漂亮姑娘多的是,何必非要执着于她?”
玄霏转头看了他一眼。昏暗的夜色下李庆看不太清他的脸色,心下只感怪异,血蔷薇的这弟弟似乎并不是他先前以为的天真少爷。
“你们老爷就带了你们两个来守门?”
玄霏问面前的家丁。李庆以为他要强攻进去,顿时有了个念头。要是能挑起魔教和陈家的斗争,这西宁的局势定会掀起动荡,说不定李家还能从中牟利,到了那时他可就是族内的头号功臣。于是他抢在那两家丁面前回答:“冷晖阁一向只有莳花馆的花魁一人独居,除非难得的客人,其他人是进不去的。”
玄霏的表现也亦如他料想的,是个初出茅庐,狂妄自大的少年人。领他们来此的女子僵硬地挪到一旁站定,玄霏走到那两家丁的刀前,只三两招,就徒手卸了他们的兵器,在他们喊出杀声之前把他们打昏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