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离恨以玄霏的名义发下旨令,所有在外的教众即刻轻装简行,以最快速度前往西宁州的行宫。魔教向来令行禁止,夜间传出去的旨意,到隔日清晨,已陆续有教众抵达。
每个人都知道教中一定有大事发生,只是负责安顿他们的人实在太美,又是少教主的使者,她对他们温声笑语,为他们备好饱餐和热水,还带来了不少可人的姑娘伺候他们。这样看来,教中貌似也没有什么严重问题。
谢初蝶接到柳离恨的消息,当即便知自己的清闲日子已经到头了。短暂的担忧之后,她对这变故又有隐隐的期待。她有未尽的事业,不想一辈子都陷在魔教中脱不了身,这次应该会是个转机。
她最先带着人来到行宫,安抚不明所以的教众,等待其他人的接管。然而,比总坛来的人先到的,是数十个前来挑衅的武林中人。
此时刚刚天亮不久,无数教众正在赶来此的路上,如果不把道路清理通畅,后果不堪设想。谢初蝶领着侍卫,走到行宫正门前,对上不知为何突然如此胆大的所谓正道。
“你是何人?”领头的年轻人蔑然叫嚣道,“魔教如今只剩下一个女人当事了?!”
“各位官人一大早就如此兴师动众地造访我教,不知是有何指教啊?”
谢初蝶抬袖,半掩住面颊对他们莞尔一笑,如愿见到有几个面相年轻的明显对她愣了愣,心下只是不屑。
那领头的和周围人对视几眼,继续叫嚣道:“纪无情呢,让他出来!”
“哎呀,”谢初蝶顿时笑出声来,清脆如溪跃莺啼的嗓音灿然笑起来,浸透轻蔑地讽刺意味,“官人真是胆识出众,武功、权势、相貌、气度,皆不及我家教主万分之一,也敢直呼他的名讳,真是让妾身好生敬佩呀。”
此话一出,她身后的魔教教众齐声大笑。她在湟中的副手适时帮腔:“尔等中原宵小,趁早回家把你们祖师爷请来,那样教主兴许会看你们诚心诚意,大发慈悲出来赏你们一见之恩呢!”
魔教的哄然大笑中,领头的几个年轻人已气得满脸通红。其中一个气急败坏地喊道:
“你们教主早就已经死了!你们还不知道吗!”
他话音刚落,不想魔教的人笑得更加大声,甚至乱了阵型,互相拍着肩,前仰后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