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女子之后,没有其他落鸿来。玄霏在雪地上昏昏欲睡,忽然眼前一花,有个人闪到风茗背后,打量着他们。他仔细看看这人的面目,顿时惊喜,这就是那日他见过的风茗的师祖!
风茗抱着他的头,也精神不济,被他的挣动惊醒,迷茫地问:
“怎么了?!”
“前辈。”
玄霏规矩地问候,从她怀中离开,缩到一边恢复成人形。
风茗后知后觉地回头,望着月思渊的方向。
“又有人来了吗?”
“你的眼睛怎么了?”
“……”风茗欲言又止,愣愣地问,“你是谁呀?”
“我是你师祖,”月思渊为她拂去头顶的积雪,“谁让你到天虞山来的?”
风茗的眼睛微微睁大,眼中却满是惶恐,没有多少劫后余生的惊喜,“是.…我师父说的。”
月思渊于是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不禁暗暗嗤笑。他拎起她身上的厚袍看了看,明显这是件男人的衣服,他不由看了看一旁的玄霏。
“先跟我走,有话回去再说。”
他拉起风茗的手,灵力随即围绕住他们。玄霏在法阵张开又结束的瞬间钻进去,所幸是赶上了。在进入阵法的瞬间,他就被汹涌灵力冲击得晕厥过去。
月思渊手里拽着个晕过去的女孩子,脚边趴着个昏迷不醒的男人,站在他的宅院里,只觉得这事莫名其妙。她怎么能和这龙跑到这地方来,小时候好好的小女孩,现在怎么遍体鳞伤,还盲了眼睛?
长孙疏雨察觉到动静,推开门,便见他这般站在院中,明晃晃地心情不佳。
“进来吧,”他颇有几分幸灾乐祸,“你有很多事要忙了。”
“帮我研墨,”月思渊抱着风茗进屋,抱怨地吩咐长孙疏雨,“我待会要写封信。”
月思渊这处小筑向来只有两间房间,事发突然,他只能把风茗安置在长孙疏雨住的那间客舍。他探查风茗的情况,长孙疏雨则把玄霏唤醒,把他也带到房间中。
“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玄霏在桌边坐下,把事件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说出来。他看看在床前忙碌的月思渊,又看看坐在对面专注研墨的长孙疏雨,不敢多言。
月思渊已经猜到是绛琂搞的鬼,决定待会再去跟他计较。他的注意被风茗体内的术法吸引去,稍稍用了些灵力,让她颈后的咒文显形。他端详了一阵,记下这未曾见过的术式。随后,他再把风茗翻过来,解开她的衣裳下摆,露出丹田的位置,为她身上纵横交错的伤疤拧起眉头。
“她身上怎有这么多伤?”
“祭司把她关起来,让她和其他中了蛊虫的人搏斗。”
玄霏回答,他想把纪无情从这些事中摘出去。却听月思渊冷声讽刺道:
“别想着为那个教主开脱。若非你尚有些用处,我早把你沉尸湖底了。”
“……”
玄霏郁闷地闭嘴。
月思渊大致查明了风茗现在的情况,给她系好衣裳,盖好被子,转身对玄霏命令:
“我只给你十天。十天内修不出龙珠,你就用你的身躯血肉来做蛊虫的饲料。”
玄霏诚惶诚恐地点头,把求助的目光投向长孙疏雨。他则毫无反应,磨好一砚池的墨就径直出去了。玄霏跟在他身后一同离开,果然,他随他走到了房屋之后的林间小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