邺逸湍看着风茗和暮云霜眼中丝毫不亚于其他人的震惊,愈发好奇他们的经历。
无论如何,事情终究发展成这样。就算风茗再不愿意,玄霏也已经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和那只黑色的“蝴蝶”一样,是她的灵兽。她的差心情肉眼可见,暮云霜陪她回去时都不知该说点什么来让她开心点。幸而现在是军队训练的时间,要是路上有许多人一直打量,那肯定会让她更加烦心。他瞪着缠在她手腕上跟个镯子似的黑龙,可它就是一动不动。那长相怪异的“蝴蝶”趴在她辫子根上,像个夸张华丽的装饰,就是翅膀上的纹路诡异得让人心生不详。
路途中,他们被一位士官拦下,告诉他们,花如许正在找他们。风茗的注意力终于能从那些糟心事上移开,她难以置信地看向暮云霜,他顺势用兴冲冲的口气告诉她,那确实是他们熟识的那位花如许,花夫子。
“一开始,他在这里做教书先生,许多从北域逃来的难民没上过学,不认识字,他就教他们,这样他们可以为义军做更多的事,”他边走边为她说明,见四下无人,他悄悄地和她谈论秘密,“他起初还不让我告诉殷将军他会武功,他说他只是个柔弱的教书匠,根本不会打仗。但是北域派出天狼军之后,他就不得不出手,在我们的据点设下使流影无所遁形的阵法,并制作供士兵随身携带的护符——”
他拿出挂在脖子上的一小块木牌给风茗看:“正好,这次就让他也给你一个。”
自从花如许大显神威,他就被殷其雷勒令从平民居住区搬到军营的中心位置,地位俨然和他手下的五位大将平起平坐。暮云霜和风茗一路走去,路过卫潇雨的住处,还撞见白初晴被他轰出来。
“啊,你们来了,”白初晴看着风茗,满面亲切笑容,“听说你很会喝酒?军中没几个狐族,今晚来和我喝一杯吧?”
风茗看着他背着的弓,知道先前就是他对自己射的箭。白初晴注意到她的视线,哈哈一笑,不以为意地道歉:“当时不知你身份,想试探试探你的身手,果然你武艺高超,身手了得~”
暮云霜在一旁目光复杂地看着他。包括殷其雷在内的六位将军中,属他和邺逸湍的性格最为随和,但邺逸湍是正直忠厚,这白狐则让人感觉圆滑轻浮。军中女子甚少,但各个都是很有本领和个性的巾帼女侠,而他与她们每一个都关系甚好,暮云霜看他和风茗套近乎,不得不升起那种担忧。
让他放心的是,风茗没搭理他,径直往前走。想必这是白初晴难得在女子面前吃瘪,暮云霜幸灾乐祸地笑着对他道别:“白将军,我们先走一步。”
白初晴并不沮丧,而是拍拍他的肩,语重心长地嘱咐:“晚上我带着酒菜到她营帐去,你可不要来搅局啊。”
“只怕将军你会被她赶出去。”
暮云霜哈哈笑着,对他抱一抱拳,赶上风茗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