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不是你的剑。”
“我以为你把它交给我了。”
风茗还要不屑地反驳,转头却见玄霏正对她微笑。她不由一愣,她第一次见他露出这般柔和明朗的笑容,印象中他一直面无表情,看起来就不好招惹,凶神恶煞。她莫名感到一丝不自在,转开了视线。
“我没有。”
“好吧,你没有。”
迟远亭翻个白眼,无声骂了句晦气,回去安排士兵打扫战场。
理所应当地,这晚军营举办大宴。
“你若要她们协助,就要让她们铭记你的名字,”迟远亭在宴席开始前和风茗商量,“她们得知你要去对岸行刺杀之事,都很担心,想帮你。”
风茗当即反应过来:“你故意?”
“北域不比狐族。此地女子地位轻贱,她们又是弱小族类,莫说习武修行,能读书认字都算难得。不过她们在军中待得久了,处理外伤还挺在行。”
“那有什么用,”风茗想着那两女子的胆怯模样,嫌弃道,“你别用我的名义鼓动她们做事,她们只会给我拖后腿。”
“我可没有鼓动,是她们自己想留下。”
“那就留下。”
“她们需要一个统领。”
风茗警觉地盯着他,“我没有时间。”
“我就知道你愿意,”迟远亭得逞地笑道,“你不需要做什么。只要得知你在战斗不息,就足够支撑她们坚持下去了。”
风茗懒得和他掰扯,先行去了宴席所在。桌椅就摆在早先屠杀斩龙帮的兵场,血腥味被酒菜的香气盖过。丛望的熊皮被挂在“迟”字旌旗的下方,胜者以此宣泄大仇得报的狂喜,残忍冷酷但酣畅痛快。
她在兵场张望一圈,没有看见玄霏,于是问了那和她比较熟识的婢女他去了哪里。名叫小雪的兔女回答说他身体不适,就先回去休息了。
风茗怀疑地看着她。她又补充说:
“我来的时候,他被一堆士兵层层围住,可能他是被吵烦了吧。不过他的脸色好像是不好,还让阿杏去给他打些热水沐浴,可能是白天下河洗澡,冻着了吧。”
风茗几乎忍不住要说连她们都没事,他怎么会生病,忽然才想起来,他是龙,好像是不如身覆绒毛的兽类抗冻。
她看看四周乌乌泱泱,不时朝她投来注视的人群,转头看到笑着走来的迟远亭,想到了托辞。
“庆功宴恕我不奉陪了,你和她们说吧。”
“为什么?”迟远亭瞪着眼睛看她,“你不是才让我不要乱说?”
“那你就好好说。”
风茗随口交代完,瞬间从这热闹中心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