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天狼军总是两两行动。玄霏击退一个,风茗已和另一位缠斗在一起。涯光剑身上的亮光愈发明亮,修为低些的兽族看一眼便觉两眼发花,头脑昏沉。在赶来此处的路途中,风茗就用鲜血在剑身上暂时铭写了霁星教她的术法,只要涯光在手,暗影于她而言就不再是屏障。寻常士兵被迫退开,只围绕在旁边,把战场让给这两对旗鼓相当的对手。
玄霏气势汹汹地追击被他断了一臂的天狼军,那人在躲闪间隙阴毒地看了他一眼,随后身形倏然消失。玄霏不怕,甚至把无秋朝前方掷了出去,落点正是风茗腾空闪避时能抓住的方位。风茗左手接住他投来的剑,用与流影不相上下的速度斩落了兽族大将的头颅,从她袖口飞出的木针在同一瞬间从玄霏身后两名已形成绞杀之势的流影喉中穿过。
“走!”
她大呵一声,把无秋朝身后一丢,用灵力收回暗器,头也不回地继续向前疾行。数息之后,眼前就是封冻的绥清河,她朝河面拍出雄浑一掌,厚重冰层应声而裂。她往河水中跳去,却在半途被人拉进怀抱。
追赶他们的兽族士兵也想下河,但往下一看,河水中只有前所未见的密集鱼群在飞快游动,根本看不见人影。
风茗做好了全身湿透的打算,但落入河中,耳边被空洞的水声覆盖,她惊讶地发现这虽然冷,身上却好像没有沾水一般。她屏着呼吸睁开眼,见自己和眼前的玄霏被笼罩在一个似曾相识的大气泡中,玄霏正半躺半坐着,看上去十分惬意。
“这里面是干的,”他看着风茗十分紧张,按捺不住笑意地对她解释,“你可以呼吸。”
他居然还笑得出来?!风茗惊疑地盯着他,都忘了先问他们现在该怎么办:“你笑什么!”
玄霏不会说他觉得她受了惊吓,紧张兮兮的警惕模样非常让他喜欢,也未察觉这其实是在钟情的姑娘面前显摆本事满足了他向来单薄的虚荣心,只能说其他的实话:“与你并肩作战,感觉不错。”
风茗回想方才孤军深入的场面,想起那两个确实名不虚传的天狼军,从不知害怕为何物的她都在此时感到几分后怕。她盯着他,无法理解地斥道:“我们差点就死在那了!”
“不会的,”玄霏说得信誓旦旦,“我会保护你。”
谁要你保护。风茗在心中不屑,色厉内荏地瞪他一眼,终于舒缓下去,和他一样靠在泡泡上短暂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