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闵睿来到了器堂。
上了阁楼,推开门一眼就看见了一张白玉雕凿的大床。顿时,他两眼发光,同时亦充满着疑惑。
四下张望,不见有人,他这才快步走了过去。
抚摸着床头靠背光滑白润的玉石,他激动不已,呢喃道:“听说玄武商行的洪掌柜就有这么一张白玉床,这张床从何而来的?”
忽然,从床上冒出一张脸孔,笑道:“这还真的就是洪掌柜家的那一张。”
闵睿没想到这床上竟然有人,顿时吓了一跳,好一会儿才认出是李继宗。却见他一脸睡眼惺忪的模样,忍不住怒斥道:“李继宗,你……你竟敢又一次私自进入我炼器室,你该当何罪?”
李继宗拱手含笑道:“老师,我有事请你帮忙,见你不在,就先进来了,还请勿怪。”
“有事求我?”闵睿皱了皱眉头,道:“你刚才说这张白玉床是洪掌柜家的?那为何会到了这里?”
李继宗道:“是他送给我的啊。”
“送给你?”闵睿一脸难以置信地道:“洪掌柜怎么会送给你?李继宗,你如实说来,此事开不得玩笑。”
李继宗耸了耸肩,笑道:“可能是和我投缘,相谈甚欢,于是就送给我了啊。”
闵睿一怔,心想:这位洪掌柜乃是精明商人,无利不起早,怎么可能轻易将如此贵重的白玉床送给李继宗?还相谈甚欢,骗鬼吧,不过,联想到昨天所发生的事情,以李继宗的邪性,说不定还真是洪掌柜送给他的。
想到这里,闵睿眯着眼睛笑了起来。
“咳咳,你打算让我帮你什么忙?”闵睿认为,李继宗有事求他,极有可能是用这张白玉床当做答谢的报酬。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他就发大财了。
正想着美事,李继宗指着白玉床道:“还请老师帮我将它炼化了。”
“炼化……?”闵睿一听差点摔倒,一脸不解地看着李继宗。这货知道白玉床的价值吗?知道很多人几辈子都未免能赚到这么一张白玉床吗?炼化,炼化你妹啊,败家子也不是你这么当的好不好。
李继宗奇道:“有问题吗?”
闵睿试探的口吻,问道:“你可知道它价值多少钱吗?”
李继宗点了点头,道:“听说洪掌柜当时花了三百多万星币,从弥月郡购买来的,光运输费用也都花了几十万。”说完一脸茫然地看着闵睿道:“有什么问题吗?”
闵睿再次发狂。
这货要是不知道白玉床的价值也就罢了,既然知道,还想着将其炼化,他极度怀疑,这个李继宗是不是神经有点不太正常。
“好吧,那我问你,为何要将它炼化?”
李继宗道:“当然是为了得到里面蕴含的某种物质,这个……老师问这话有点外行了吧?”
闵睿很无语地看着李继宗。呸!区区一名学生,敢说我外行,我看你才外行好不好。他郑重其事地道:“此物乃是玉质,炼化之后只会沦为一摊岩浆,根本不可能产生其它有用的物质,并且也不可能修复回原样……”
说到这里,他忽然想起昨天的事情。
那座看似极其普通的讲台,岂不是就炼化出了其它物质?虽然,他至今依然没有弄清楚地灵沙的用途,但从李继宗的举动来看,绝对属于宝物。
难道说,这张白玉床也能炼化出什么神奇的物质?
价值几百万星币的白玉床,李继宗都毫不可惜地要将其炼化,不敢想象炼化出来的物质价值是何等的惊人。
可是,如果真的是这样,李继宗又是如何得知的?
闵睿身为一名炼器师,对于各种器矿都了如指掌,可是他反复观察,丝毫没有发现这张白玉床的材质有什么特殊之处。如此晶莹剔透的白玉,世间罕见,但也仅仅只是奢华享受的价值,却不可能炼化出有用的物质。
“你当真要将其炼化?”闵睿问道。
李继宗不假思索地道:“是的。”
闵睿沉吟片刻,道:“那我为何要帮你?”开玩笑,我可是炼器师,当学生的随便拿一块石头过来,我就帮其炼化,师道尊严何在?
“若是老师帮我,愿意支付费用,加倍!”
闵睿眯着眼睛笑了笑,道:“这个嘛,也不是不行,不过费用就不必了,你只要告诉我是如何看出我那把快雷刀的缺陷。”
快雷刀乃是他所铸造的最为得意的兵器,谁知却被李继宗一眼瞧出缺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