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芊芊不再伪装她对这个人的厌恶。
这人不仅高傲虚荣,居然还这么流氓猥琐!真是人不可貌相!
她低喝:“放手!”
许行书喉结滚了滚:“我……有东西给你!”
钟芊芊冷笑一声:“不需要!”
许行书的手伸向裤袋。
钟芊芊看着这个熟悉的动作,以为他又要掏钱包:“我是卖酒的,不是卖的!请你放手,别再侮辱……”
后面的话她没说出口来,因为许行书的手心躺着的是一枚红丝的发卡!
她一只手端着托盘,一只手被许行书捏着,想去拿发卡都不行!
她又说了一句:“放手。”
这时这次语气明显软了很多。
许行书也放了手:“到旁边来,别人要进出的。”
钟芊芊真跟着他到了旁边,然后把自己找了半天的发卡拿了过去,先翻看了一番,看到没问题,然后一抬手就别在了自己头发上:“谢谢。”
她温声细语的说话的时候,声音非常好听。
和那天采访时的专注和职业不一样,和刚才推酒时的恭敬不一样,和呵斥自己时的恼怒也不一样,现在这样温柔,就像和风细雨,在春天的时候飘在万物身上一般。
许行书不由自主的弯起嘴角:“不客气,我一看就猜到是你的,我看它有些旧了你还戴着,对你一定很重要,想着改天去学校还给你的,谁知道这么快就见面了。”
他第一次胡说八道,还说得这么真诚。
可能是以前听霍汶和女孩子讲电话讲多了,他知道怎么说别人才喜欢听。
这是他第一次尝试去讨好一个女生,还好,表现得还不错。
钟芊芊又说了一声“谢谢”,许行书趁此机会说:“不好意思,刚才喝了点酒,霍汶也喝多了,他这人其实一点都不坏,希望你不要多想。”
钟芊芊想赶紧走,今天她还没有卖出去酒,她这份工作没有底薪,她若卖不出去,今天一分钱都拿不到,如果拿不到钱……弟弟不知道又要怎么逼迫自己……
她说:“我知道了,没事,我先走了。”
她朝许行书微微弯腰,这是她的工作习惯,然后就绕过他要走。
还没错开身,她就觉得手上一轻。
许行书把那瓶酒拿在手里:“别去敲了,早点下班吧,这酒我要了。”
钟芊芊要拿回自己的酒,因为她知道许行书根本不需要它。她讨厌这种怜悯。
她活在泥沼里,但是不需要任何怜悯。
她的手哪里有许行书的长,她往左,许行书的手就往右,她往右,许行书就把手举了起来,她跳起来,许行书就把酒换了只手垂了下来。
她还要去抢,许行书忍不住笑道:“还挺可爱的。”
那时候他虽然从校园离开不久,但穿着衬衫,紧实的胸肌轮廓分明,身上喷着象征成熟男人的淡淡香水,不管怎么看,别人都不会再叫他男生,而是,男人。
钟芊芊刚才跳起来拿酒,这一落下,隔许行书近极了,她第一次觉得“荷尔蒙气息”是如此的具体,她有些恍惚,连忙退开一步,目光坚定:“别同情我,你们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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