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普这才释然道:“微臣真是糊涂,竟把个好消息给忽略了,禀太后,耶律贤大军只怕已经过了上京,马上就要压至我朝北部边境,刚刚朝堂之上皇上还与臣等研究对策,曹彬等人不在,万岁问何人可带兵出征竟无人答言,皇上大为震怒,退朝后,微臣已按太后的意思和陛下说了,臣却不知陛下会怎么想。”
杜太后已听不进他后面的话了,她只是在想,耶律贤终于终于想通了,这一次战争看似是一场殊死搏斗,实际上却是她与他之间的一次交易,他帮助了她,日后她定会鼎力相助,他不傻,这个买卖他不亏本,慢不说她给他的无数金银财宝,就是对西夏、西州回鹘也是多有震慑,那两国不知底细,只当他大辽想吃掉大宋,有如此野心的人多少会令人惧怕,就是日后接触起来也要顾忌一下,这些日子那两国与大辽的边境少不得要太平一阵子了。
她只是笑笑说:“只要皇上派义儿出征就万事大吉了,一来他耶律贤与咱们已有盟约,不会把义儿怎样,不过是虚张声势吓唬人罢了,义儿若是打退他大辽军队,免他侵扰我朝边境,那就是军功一件,日后在朝堂之上,必是声誉大振,再不会有人说他年纪轻轻、毫无功绩了,到继位的那天也不会有人出来阻止了;二来,是英雄必经风雨,他到了战场之上,还可以磨练磨练,也不会总是这么儿女情长、牵肠挂肚的了,到他得胜归来之时,念香已是皇上的妃子,已是他的皇嫂,大局已定再无更改,他就是再不情愿也别无他法了。”
“王爷现今已经知道了,娘娘不怕王爷不去应战?不怕他突然回来?”
杜太后摇摇头,会心地一笑,慢慢说:“哀家的儿子,哀家最明白,他是任性,他是痴情,却不会忘了什么是荣誉,他把这个看的比生命还重,又怎会为了一个女人临阵脱逃?而且到了战场上,还由得他吗?你再飞鸽传书告知耶律一方,千万护我义儿安全,但却要故意拖延时间,一则显得此战打的辛苦,二则却是要拖住他,不能让他在皇上与念香大婚之前回来,万不得已就是绑了他也使得。”
“现在就是不知皇上会怎么定夺了。”赵普看着太后的眼睛说道。
“哈哈,哀家想皇上大概会更希望出征的人是义儿,既能为他解了燃眉之急,又可去了一个大大的隐患,他不会不知道义儿这个潜在情敌的存在,今日一道旨意一举两得,他又何乐而不为呢?只怕现在圣旨已经下了也不一定。”
“那听太后娘娘这么一说,此事却是滴水不漏的万全之策了!”赵普不忘溜须拍马,眼睛却是滴溜溜地乱转,一切都是虚伪的,他没有立场,更没有信仰,他要的只是一个结果,谁赢了谁就是他的主子,现在做的所有事不过都是为以后铺就了一条阳关大道,他不害怕失手,因为一场没有赌注的博弈无论哪一方胜利了,他都不会有损失,他只需要等待,等着看那个结局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