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爷笑道:“眨眼间已经快二十年了!”
屋子里的男人说道:“这二十年来,至尊从一个小小的扬州城遍布整个江湖,你自是功不可没,既然你有话想说自然是一件大事!”
柳爷忙应声道:“爷,您抬举属下了,都是爷您安排得当,属下不过是照着您的吩咐做事罢了!”
屋子里的男人说道:“说吧!”
柳爷说道:“属下觉得那个温决仁还是尽早除掉为好,以他今日声威如果再任由他做大,只怕到最后养虎为患!”
屋子里的男人不屑地说道:“一个小小的温决仁何足为惧,他们正道武林虽然势大,但却是一盘散沙,皆有各自的打算,难以统一成为一股强大的力量。温决仁虽然江湖声望颇高但是江南的慕容世家也不容小觑,这两家分据南北,却又相互牵制。眼下真正最有威胁的不是这些名门大派,江湖世门,而是南海的郑家,如果一旦他们入驻内陆江湖,只怕会对至尊一统江湖造成很大的影响。郑家的近况如何?”
柳爷说道:“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郑家已经拜访了江湖上近一半的世家名门,不过正如爷您所料的一样,这些世家名门都有着自己的算盘,真正有意和郑家联手的不及一二。”
屋子里的男人说道:“继续监视郑家的一举一动,如果能在郑家人里插进咱们的暗桩最好不过了!”
柳爷应道:“属下明白,属下一定想尽办法完成此事!”
柳爷本以为所有的事都已经谈完了,他正准备走没想到他还没有开口,屋子里的男人突然说道:“你可知道在这至尊里,我最信任的人就是你了!”
柳爷脸色一变,忙说道:“属下对爷您一直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屋子里的男人说道:“我知道你很忠心,在至尊里你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高,你实际上能动有的力量比我还要大,但是你从来没有过异心!”
这些话明明都是夸奖柳爷的话,但是柳爷听完已是满头大汗,只听得屋子里的男人说道:“这二十年来,来了很多为至尊做事的人,他们有的是为了钱,有的是为了活命,当然他们其中还有很多都是十恶不赦的江湖败类,若是想让这些人为至尊拼命,那您做事一定要公平,不然用不着与武林正道开战,至尊就会自己灭亡!我说的这些话,你懂我的意思吗?”
柳爷说道:“属下明白,属下一定谨记爷的教诲!”
紧接着屋子里的男人问了一个柳爷,直冒冷汗的问题:“这二十年来,你有没有想过看一看我到底是谁啊?”
豆大的汗珠从柳爷的头上掉到了地上,他用力地咽了一下口水,说道:“想!但是又不敢想!”
“噢……”屋子里的男人好奇地问道:“如果我是你我一定想知道这个屋子里的男人到底是谁,你明明想知道为何又不敢想呢?”
柳爷的声音已经有些发抖,他缓缓地说道:“因为属下知道一旦知道了爷是谁,属下就没命了!”
屋子里的男人沉默了,过了很久,他说道:“下去吧,等到大业可成的那一天,你就会知道我是谁了!”
“是,属下告通!”说完柳爷欠了欠身子,这一次他并没有再等,而是说完话便退出了小院,刚出小完,柳爷脚下一软,差一点瘫坐在了地上。
柳爷一路小跑回到了房间里,他刚一进屋,便将房门反锁了,他坐在椅子上,他的额头上还是满头的大汗,他顺手端过桌子上的茶盏,茶盏里的茶都已经凉了,而且泡得太久又苦又涩,但是柳爷还是一口气喝了个干净。
柳爷又转过头看了一眼书房里的书柜,他是有些贪钱,但是这二十年来他从来不敢贪至尊的钱,每一次收入开支他都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每一笔花出去的银子都是有理有据,这些年来柳爷只会收下办差人孝敬他的银子。
柳爷喃喃自语道:“难道有人向他告我的状,不对啊,至尊里除了我还能有谁能见到他……”
突然柳爷打了一个冷颤,嘴里念叨了一声:“不对……”因为他想明白了一件事,那个屋子里的男子在他的身边埋了暗桩。
是谁?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也许是玲玲,也许是新来的玲玲,也许是从每一天就在他的身边了,也许只是近几年的事……
这两个问题在柳爷的脑子时转了很久,最后他不想了,因为他知道无论如何他也不会知道这两个问题的答案。
柳爷突然笑了,他暗自庆幸他这些年来从来没有过非份之想,不然自己的命可能早就没有了!
柳爷又想明白一件事,屋子里的男人为什么敢将这么大的一个组织交给他打理,就是因为自己的忠心,找一条忠心的狗,再找一个人看住这条狗,主人不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嘛!
想明白了这些事情,柳爷擦了擦脸上的汗,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着拿过那只茶盏,倒掉茶盏里的茶叶,又为自己新泡了一盏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