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畔的风吹过来更带着些许寒意,一只只乌鸦从四周飞来停落在茅草屋的屋顶和旁边的树枝上,鲜血流淌全地在一片低洼的地方汇集在一起,最后通通流入了秦淮河里。乌鸦“呱呱……”的叫着让人听了不禁毛骨悚然,血泊中还有几个汉子奄奄一息,他们喘息着微弱的呼吸,眼前的视线越来越模糊,他们只觉得的自己的眼皮越来越重,就在他们闭上眼睛的那一刻,他们看到那群乌鸦“嗡”的一下子飞了下来,落在了自己的眼前……
扬州城内,客栈大堂内,宫铭已经喝下半坛酒了,董平没有阻止也没有说过一句话,他只是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宫铭,陪着他一块喝酒,他知道宫铭现在的心情还未平复,心头还郁结着心结,只要想通了一切都明白了,也许喝酒是最好的办法!
终于宫铭放下了手里的酒碗,他长叹了一声看着董平说道:“董兄,也许是我做错了,我不应该让他们离开宫家,不然他们也不会死!”
董平也放下手里的酒碗看着宫铭说道:“古语云: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用这两句诗来形容现在你的境遇真是再合适不过了!其实以你的聪明才智自然明白我话中的意思,只是当我们以前见过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时,自己难免不会像对待别人那样冷静地分析自己。当日你遣散家仆散尽家财,不就是为了保他们平安嘛,那时无论是谁知道你那么做都不会认为你做错了,甚至会敬佩你的做法,没有人知道你会不会全身而退,如果当真被江湖众人所杀,那他们会得以善终吗?我看未必,所以当时你的做法是最正确的,可是谁又能料到他们会被沙一方半路劫杀!这本就无你无关,你又何错之有呢?此事不正应了那句老话,世事难测!所以宫兄弟……咱们就不要想那么多了,此时更应该及时行乐,快意恩仇,岂不快哉?”
宫铭笑着点了点头,看着董平说道:“董兄说的对,来我敬你!”说着宫铭冲着董平端起了酒碗。
董平也笑着应了一声,端起酒碗大笑道:“好……来喝酒!”
门外一个身着青衫的妙龄女子提着一只精美的食盒走了进来,那女子径直走到了柜台前,将食盒往柜台上一放,那留着两撇小胡子的掌柜冲着青衫女子笑道:“姑娘,来啊还是老三样?”
青衫女子笑着说道:“不……酒多来一壶,我家老爷这两日心情不太好,酒要喝得多些!”
那掌柜的冲着青衫女子笑道:“姑娘您稍后,我这就亲自给您置备上!”说完那掌柜的提着食盒一转身掀起门帘钻进了后厨。
那青衫女子站在柜台前,百无聊赖地摆弄着自己手中的帕子,她抬起头无聊地往大堂里扫了一眼,不想看到正在端着酒碗痛饮的宫铭和董平二人。
看着宫铭那俊美的面庞和豪气的模样,那个青衫女子不禁有些春心悸动,比起那些病殃殃的公子哥,宫铭显得更阳刚、更有男人味、更爷们,比起那位上了岁数的老爷,宫铭更年轻、更有活力。不知不觉那个青衫女子看得宫铭竟看得痴了,就连那个掌柜的从后厨走了出来也没有发觉,那掌柜的顺着青衫女子的目光看了一眼,看到宫铭的时候,掌柜的便已然知晓了青衫女子的心思。
那掌柜的微微一笑冲着青衫女子轻唤了两声:“姑娘……”
那青衫女子如梦初醒,忙回过头装模作样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不禁为刚才自己的失态而脸红,那掌柜的将食盒放在柜台上笑道:“姑娘,您要的东西都已经备好了!”
青衫女子嗯了一声,点了一下头,从衣兜里取出一小块银锭递到掌柜的手里,那掌柜的接过银锭连声谢道:“多谢姑娘!”那掌柜的眼睛暗自一转,心头暗道:平日里这姑娘出手大方,所需的酒菜虽不多,但是每次给的钱都是十倍有余,既然这姑娘春心已动,自己不妨做个顺水人情!
那青衫女人拿起食盒就要走,掌柜的突然把头往姑娘身前一探,轻声说道:“姑娘……那位大爷今天早上刚到的扬州城,就住在楼上右边第五间房!”
那青衫女子听了掌柜的话先是一愣,接着俏脸猛地一下子红到了耳根,她冲着掌柜的点头应道:“多谢掌柜的!”说完那青衫女子拎着食盒转身就往门外走去,临走时她还不忘又看了宫铭一眼。
那青衫女子只顾着看宫铭却忘记看路,“啪”的一声脆响,那青衫女子迎面撞上了两个走进店内的年轻人,与青衫女子相撞的那个年轻人手里刚好提着一只瓷瓶,被青衫女子撞掉在地,摔得粉碎!
那青衫女子看着满地的碎瓷片一下子慌了神,忙连声冲着身前的那个年轻人说道:“对不起公子……”
站在青衫女子对面的年轻人怒哼一声冲着青衫女子叫骂道:“哪里来的不知死活的丫头走路不长眼睛!”
门店前的争吵一下子将大堂内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其中自然包括宫铭和董平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