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这么简单,”张瑽却道,“京中寸土寸金,我张家纵无仇家,但这些铺子哪一个不是肥肉?”听到这里,张三姐瞪了他一眼,“还不是你惹得祸。”
张瑽低下头,眼圈已是发红,周世显见状连忙道,“无绝人之路,我等再想想办法。”
张瑽红着眼睛道,“你能有什么办法,难道能生出米来?”周世显心中也是气恼,明明是想给你解围,你却来挤兑我。
“米我生不出来,倒是能抢来,京中富户都在城外有什么产业,来与我听。”周世显也没好气道,“我带流民把他们抢个干干净净,再放几把火,管把皇帝老儿吓得屎尿齐流,一准招安。”
周世显狡狭道:“到时候当了大将军,又成了朝廷的人,那些富户还不是有苦不出,嘿嘿。”
众人听的大惊,“周兄弟万万不可如此!”
张瑽也是惊道,“办法总是有的,贤弟万不可有此心。”
周世显对张家少爷一呲牙,“逗你玩呢。”
“哼!”张瑽面颊绯红扭过头去。屋内气氛瞬间轻松起来。
这时下人来报:王家大公子、赵家、胡家、刘家的东家应邀前来。张家几人听到大喜连忙将众人请到楼上。
双方寒暄几句,还未等吩咐上酒菜,那胡东家把茶杯一顿叹了口气,“先与众位得知,刚刚得到消息,明日京中粮价涨到四两二钱一石。”
“四两二钱!怎么不去抢!”张家三姐怒道,“今日精米才一两八钱,涨了两倍还多!”杨敬之赶忙拉住妻子,“我张家也是一心向善救助流民,诸位怎能落井下石?”
“我等也是无法啊,”刘老爷阴阳怪气道,“我等门户如何定得了粮价,都是那些大户定的,再每年这时京师的米粮也要涨价的。”
“我等前来就是念着往日的情分先来告知一声。”那赵老爷接过道:“我等几家自是可以借给张家粮食,只不过这利息嘛,还要斟酌一二。”赵家老爷顿了顿,“我等也是好心。”
张家众人听到这里如被冰水浇下,原来这些家早就商量好了,就是准备将张家囫囵吞下,一步错步步错,张瑽一时心软,却害的张家要万劫不复!
“我等商贾同气连枝,自应守望相助,”王家大少爷到,“若是在平时,这利息五成即可,可现在粮价上涨,我等也不能做亏本买卖不是?”
这王家大少爷停了一会儿,仿佛做了个极艰难的决定,“这利息就定八成,三月为期。”完竟取出早已准备好的欠据。
张二姐饶是涵养再好也气的浑身哆嗦,“众位哪里是好心,明明是要我张家家破人亡!”
“我等明明可以不管,一番好心却被当成驴肝肺!张家既然不领情,就别怪我等不客气了!”赵老爷给其他人一个眼色。
“先生且慢!再容我等想想”李秉良连忙站起。
这时王家大少爷却懒洋洋道,“李东家还要快些,我等家中琐事太多,等不得太久!”李秉良左右为难却不知如何应答。
“诸位错了!”周世显给自己满了杯茶,“我等怎么错了?请周公子名言。”赵老爷不解道。
“人是张家收的没错,”周世显把茶壶放下,“但却是替我收的,你们也知道,他们都签了奴契,主人就是在下。”
“张家出粮是念在兄弟情谊,若是张家粮尽,在下也强求不得。”周世显已然打定了注意,
“到时候流民们就是挨饿受冻也是我周世显的事,就不需要诸位操心了!”周世显平静地道。
“我等为流民施粥也是一桩善事,可你周公子和张家却把七千流民都收做家奴,恐怕是心怀不轨吧?”刘老爷威胁道,“我等具有好友亲眷为官,要是参上一本,你们两家就等着锦衣卫上门吧。”
娘的,这是撕破脸了!周世显心中火起,这是要逼着张家就范。
“刘老爷怎能如此?”胡东家却道,“先漏了风声,当心他们逃到城外去。”
“不过别忘了,你在城外还有那一百多仇家。”胡东家阴恻恻道,“能不能出城还两。”
“那些土鸡瓦狗么?”许三昂然走了进来,“已经死在某的刀下了!”许三洗了澡,又换了新衣服,精气神焕然一新,手中的苗刀也除去了破布,五尺长刀握在手中显得格外威武。
许三不管王家大少爷等人惊诧的目光,大马金刀地坐在椅上,对李秉良一抱拳,“某家饿了,兄台可否上些酒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