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门子也被吓懵了,刚要话,一个贴子就塞到自己手里,“赶紧去秉告杨阁部,就通州巡检周显求见,皇上让我来的!快去!还要讨打么?!”
这年头还是扯起皇上的虎皮大旗管用,门子忙不迭地跑进去通报。
太气人了,杨嗣昌把茶杯重重地一摔,换了平时什么也不见这子,不过既然皇上让他来的,还得见啊。
“让他进来。”杨嗣昌恨的牙根痒痒。
周显在几十位官员无比羡慕的目光中大摇大摆地进了杨府,“哎呀,杨阁部的宅子真是阔气,光是前院就比我家大了十几倍。”周显边走边夸。
“土包子!”门子一边引着路一边暗骂。
“啧啧,这假山,这亭子,皇宫都比不了!”听了这话门子差点被吓死,这话可不能随便。
“周贤侄,嘴下留德!”听到声音门子大吃一惊,杨阁部竟然亲自迎接来了!
杨嗣昌脸上挂着苦笑,抓住周显的袖子,“周贤侄,朝堂上的事是为公,老夫私下里可没得罪你呀!”
本来杨嗣昌是坐在厅里等着的,可坐一会就觉得心绪不宁,周显那子可不是什么善茬,嘴损着呢,薛阁老哭喊地的样子还历历在目,不好,不要被这子抓到什么把柄,本阁还得亲自迎接去。
刚到前院就听到周显在大放厥词,好险呐,幸亏自己出来了。
杨嗣昌摆摆手让门子下去,携着周显来到客厅。
杨嗣昌命人上了茶,满脸堆笑,“贤侄有何要事啊,老夫洗耳恭听。”
“好茶!”周显拿起茶抿了一口,“不瞒阁部大人,今下官被张之极和朱纯臣那两个老王鞍坑了!”
“慎言!贤侄啊,老夫错了,老夫给贤侄赔礼,若是那门子惹了贤侄,老夫这就命人乱棍打死!”杨嗣昌吓得差点吐血,英国公和成国公那是大明的顶级勋贵,区区一个从九品的周显骂他们谁能相信,鬼都不信!都得以为是自己骂的。
“贤侄啊,皇上交代的事情要紧,咱们还是先办正事。”杨嗣昌发誓以后绝不让这子登门半步。
“那下官就直了,那两个老、老国公看上了下官的那些虾兵蟹将,向皇上请旨非要下官一起出征,可是下官穷啊!没有军械啊!”哭什么穷,杨嗣昌恨不得上去就给周显两耳光,自己一个没看住,这子就卷走了两千饶军械,到现在还欠着三万两银子!
“贤侄哪里话,前几日不是领了两千饶军械了么?”杨嗣昌笑眯眯地问道。
就知道这事瞒不住杨嗣昌,估计那田主事也挨了一顿臭骂。
“阁部大人也知道,上次下官只领了四十五把鲁密铳,这新兵和鞑子肉搏肯定是不行的,还得靠火铳!所以,下官就求到阁部大人这里了。”
听到这里杨嗣昌打定了主意,实在不行就再给他五十把火铳,“那贤侄想要多少?”
看着杨嗣昌亲切的笑容,周显觉得杨嗣昌还算是好人,那就实话实吧,“下官也不敢多要,一千把鲁密铳足矣。”
“噗!”杨嗣昌一口茶喷了满地,苦笑道,“全兵部也没有那么多鲁密铳啊!”
“那下官吃点亏,九百把!”
“五百把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