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再找找，附近肯定有头盔！”听了张十五的话，几个士卒也过来帮着找，“在这里！”一个士卒在不远处挖出一顶带着盔枪的六瓣明铁盔。

“三哥，认识么？”周显指着尸体问道。

“没有脑袋怎么认识？”许三没好气道。“脑袋呢？”周显问着周围士卒。

“不用问了，这人肯定是不听命令被张之极砍了，脑袋要么号令，要么被随从收起来了。”许三骑上马，“走吧，兄弟，估计今京营能走上九八十里，咱们也得快点。”

明军行军慢有多种原因，最重要的一条就是走到哪都由当地的官府供应粮草，那些地方官又把库里的粮草看成自己家的，自然不愿意供应，甚至规定下来，军队必须在当地扎营一晚才能供应粮草。

这就导致了无论是对战农民军，还是对战鞑子，明军在速度上就落了下风，孙传庭和洪承畴能够在潼关南原设伏打的李自成几乎全军覆灭显示了极高的指挥才能和预判能力。

而鞑子入关深入大明腹地，明军大部分不敢迎战，敢迎战的卢象升也因为粮草问题，占优势时追不上，等要追上时清军已经集中了兵力，而己方粮草却已不足，只能放弃。

张之极这次领兵出征已带足粮草，不受约束，最前锋的顾名宣不需要去容城或者安州要粮，直接在容城东面通过，越过了安州，直到走了九十多里，快到了申时末才扎营。

“什么？吴惟华被砍了？”顾名宪听这个消息也是大吃一惊，还是自己聪明啊，一路上都是走在前面，英国公恐怕也要嘉奖自己。

“顾兄弟，愚兄这两总是和吴惟华在一起，惹得国公爷不喜，今还训斥了为兄一顿。”孙玉先哭丧着脸道，“兄弟你聪明绝顶，帮愚兄想想办法！”

顾名宪和孙玉先关系不算好也不算坏，都是勋贵子弟平时的交往也不少，给他出点主意也可以，现在距高阳还有四十多里，明半日就可到高阳。

斥候又报前面发现鞑子的流骑，既然孙玉先想立功，那明就让他去趟一下。

“孙兄，办法是有的，不过有些危险，不知道孙兄敢不敢？”顾名宪搂着妾，不时地上下其手，看样子很是享受。

孙玉先也带了妾，只不过前日听到后面有鞑子，吓得他策马狂奔，至于那妾，早一刀杀了，这时看到顾名宪美人在怀心里艳羡，又听到顾名宪有办法赶紧打起精神，“不知是什么办法，还请贤弟明。”

“高阳盼援军如久旱望甘霖，若是有人先入高阳报得援军立到，高阳必然士气大振，孙阁老自然青睐有加，英国公也必当列为首功，只不过嘛……”顾名宪故意停了一下。

“只不过什么？”孙玉先连连作揖，“还请贤弟告知。”

“前方斥候已经发现鞑子流骑，若是不心撞上……”顾名宪到这孙玉先已经明白了，首功是不是那么容易得的，弄不好要丢性命的。

孙玉先思量再三，那英国公已经杀了吴惟华，对自己也是厌烦不已，若是哪再犯点错，被他寻衅打顿板子都是轻的，都富贵险中求，大不了就拼这一回。

打定了主意孙玉先抱拳道，“多谢贤弟指教，愚兄这就回去准备。”

“孙兄，”顾名宪做出担心状，“还是不要冒险为好。”

“贤弟莫拦，愚兄已经决定了，你就等着为兄的好消息吧。”孙玉先一拱手转身出了营帐。

“侯爷，那孙公子能立头功么？”妾急忙问道，她不明白自家侯爷为什么不去争这头功。

“哼！首功哪里是那么好得的！斥候已经查明，鞑子前锋也在高阳附近，至少三四百人，他若是遇上……”顾名宪叹道，“不能怪兄弟我啊！”

……

“三哥，我们从大营东边过，满地的雪又是上弦月，看的清呢，咱们后半夜走，谁也不惊动，入城的首功就是咱们的了！”周显也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和他们谦让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