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周显等冉西门时,那里已经打的尸山血海,鞑子已经冲下城头,约有四五百人进了城内,城墙上、马道上站满鞑子弓箭手,一蓬一蓬的箭雨射向城内的明军。
张之极已经亲自在督战,两千多明军站在瓮墙的大门口,不断地往里面补充人,明军的尸体铺满了城墙和瓮墙之间。
里面还有两千多人在拼死抵抗,他们用只穿着鸳鸯战袄的血肉之躯拼命地挡着鞑子。
面前是穿着重甲的鞑子,枪扎不进去,刀砍不伤,明军们只能拼命地往前冲用身体挤住鞑子,希望后面弓弩手和火铳手能杀伤鞑子,前面倒下多少,后面再补上多少,可城墙上鞑子的羽箭又狠又准,这些明军几乎是一片一片地被射死。
“兄弟们!坚持住!”贺珍已被家丁抬到了瓮墙上,在他的指挥下弓弩手们不停地放着火箭,瓮墙的上面、正面都钉了木板,弓弩手从射击口不断地射着火箭,鞑子的羽箭却对他们毫无威胁。
火箭依然无法穿透鞑子的重甲,但鞑子不能让火在自己身上燃烧,扑灭火的时候就让明军抢出了时间。
“再等一会巡检司的大炮和火铳队就到了!”贺珍不停给士卒鼓气,有了希望才有继续战斗的勇气。他很庆幸自己堵死了城门,否则城门被打开的话明军根本坚持不到现在。
贺珍的希望就是巡检司,他知道孙阁老和周显绝不会坐视不管,张之极也听取了贺珍的建议,拼命地派兵往前冲,拼死也要守住瓮城。
周显以为京营的士卒都是烂泥扶不上墙,只是迫于督战队的屠刀才上去和鞑子拼命,原来京营也有如此勇烈的一面。
士卒们已经把瓮墙的通道堵的严严实实,枪兵进不去。“火铳和大炮上瓮墙!先消灭城头上的鞑子!”炮队听到命令,抬着四门炮上了瓮墙,如此近的距离根本不需要瞄准,只是略略调整方向。
“轰!轰!轰!轰!”四声巨响喷出四个扇面,城头上的鞑子瞬间倒了四大片,炮手们马上装填药包,再塞上装满碎石的麻袋包,用铁钎从火门扎入刺破药包、插上引信、点火,“轰!轰!轰!轰!”又是四炮齐发!
火铳兵们按下龙头,射完火铳也不看一眼,后退一步,取出纸包弹,咬开纸包插入铳口弹了两下,然后用通条将整个纸包弹顶到膛底,取出通条插好,再次准备射击。
炮队连着放四轮,城墙上已看不见站着的鞑子,火铳兵们快速地射击、装弹、再射击。
一排排火铳轮番射击,一枚枚铅弹透过重甲,撕开了鞑子的身体,柔软的铅弹进入鞑子身体后迅速变形、停止,巨大的动能将鞑子的血肉撕开,将骨骼震碎,内脏也被震的变形裂开,除非是轻微的擦伤,否则中了铅弹只有死!或者等死!
城内的鞑子就如方才的明军一样,一片片倒下,他们不明白,明军的火铳不是都爱炸膛么?为什么他们的火铳不仅不炸膛,穿透力还这么强,这些鞑子倒地时还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两刻钟后城内再无站着的鞑子,火铳和大炮齐齐对着城头,云梯上的鞑子上一个死一个,不知过了多久,再没有鞑子敢登上城墙,只有那些血水还在汩汩流着,透过砖缝,流到城下,染红了整面城墙。
听到消息后多尔衮脸色铁青,他没想到明军的火器如此犀利,叶臣败的不冤!
谭泰也没了言语,整整两个牛录全都战死在城内,他狂傲、自大,但是他并不愚蠢,再打下去正白旗就垮了!
“睿亲王!退兵吧!”谭泰跪在多尔衮面前,这是他第一次主动要求退兵,“奴才无能,对不起王爷,可咱们的目的不是和明狗死拼,是要钱粮和人口充实我大清,奴才发誓一定要报这个仇!一定给王爷出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