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兴也拽着老头的胳膊,“师傅放心,本宫把太医都叫来,不会治就杀头,一定能治好的。”
眼看着周显就要出来,这两个丫头过来捣什么乱,孙承宗怒道:“都出去!老夫快要死了!和明燚还有大事要谈!”
孙老头中气十足的一声虎吼,震的满堂皆惊,哪里像是生命垂危的风中残烛?
孙承宗赶忙又咳嗦几声,“明燚……快!别让师傅久等!”
看着老头有些尴尬的表情,再看到三位师娘干打雷不下雨,周显猛地站起来,“师傅,您骗我,您学坏了!”
“胡!你这逆徒!快把那些事情告诉老夫!”
“师傅,别告诉弟子,你的脸是生姜水擦的,还有您这么有劲,把弟子的手都握疼了!”
周显也明白过来了,这老头历经四朝见过无数大风大浪,怎么能被这些猜测和担忧击垮。
孙老头看到再也装不下去了,怒道,“明燚留下,其他人都出去!”
作为圣人门徒,子不语怪力论神,孙承宗不该信,也不该想那些东西。
可卢象升和杨嗣昌密谈那件事根本没法解释,桀骜不驯的祖宽与祖大乐对周显一个从九品竟然无比恭敬,祖宽甚至不惜和卢象升翻脸。
孙承宗回京也了解了周显的从前,就是一个闭门读书的呆子,突然在一个多月前突然开窍了,不仅功夫不错,还会带兵打仗,连打造火铳大炮都明白。
而且周显对朝廷一点畏惧之心都没有,再加上“再过五六年……”那句话,孙承宗不得不信,可这竖子却不个明白,老头就想了这个馊主意。
“师傅,您老就别瞎猜了,大明好着呐,”周显给老头倒了茶,又吊儿郎当地坐在椅子上。
“那就赶紧告诉老夫,没看老夫着急么?你这逆徒,老夫命令你!”
“师傅您只要好好活着就行,有了您遮风挡雨,弟子就能跟奸臣斗,跟流贼斗,跟鞑子斗,实在守不住京师咱们就带着皇上去南方,然后再打回来。”
“什么!”竟然糟糕到要带着皇上去南方,孙承宗的瞳孔瞬间变。看来这竖子知道很多事。
“还是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老夫吧,这样老夫才能心安。”
“师傅知道机不可泄露么?”实话都了,老头肯定受不了打击,今老头装病,不定哪就真病。
只能先瞒着,周显一副故作高深的模样,“弟子还没成亲呢,可不能折了阳寿。”
孙承宗呆了一下,如果徒弟能未仆先知,真还不能泄露机,老头转了两圈,“走!跟老夫去找杨嗣昌!”
看到孙承宗无恙,孙家众人都破涕为笑,大叫祖宗保佑。这老头也是下了狠心,阖府上下都瞒着,除了三位妾室,她们岁数都不了,要是哪个悲伤过度,真要办丧事了。
杨嗣昌的府邸还是车水马龙,求官的、求情的、送礼的排成了长长的队伍。
孙承宗不管那些,大摇大摆走到府门,对着门子喊到:“老夫孙承宗,快去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