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午,周显才追上许三,告诉了他吴家的事情,许三和原来的家丁都哭了,吴总督终于清白昭雪,可以瞑目了。
不提周显许三他们日夜赶路,刘宇亮,石元昭他们也遇到了麻烦。
本来刘宇亮带着他们躲在沧州,可鞑子破了济南并没有马上退兵,接着掠夺济南周边,抓了那么多百姓也不能干养着,派些士卒一拨一拨往关外送,路线正好是济南――沧州――津卫――青山关――辽东。
刘宇亮虽有才学,但他骨子里就不是一个纯粹的文人,他长的短精悍,善击剑,常与家僮角逐为乐。性不嗜书,馆中纂修、直讲、典试诸事,皆不得与。
石元昭是山贼出身,虽然早已改过自新,但看见别人有收获心中就痒痒。
刘宇亮和石元昭一拍即合,连着两次劫了鞑子的队伍,可惜的是没有全歼,跑了不少鞑子回去报信。
杜度怒了,他知道沧州有支明军,本不愿分兵去攻打沧州,只等回师时再顺便拿下,原以为他们不敢出来,结果大清勇士用命换来的银子和奴才就这么没了。
杜度马上命令图赖、叶克书带三千八旗满军和三千八旗汉军直扑沧州,一定要把敢向大清挑衅的明狗碎尸万段!
“石将军,不知这沧州能否守住?”刘宇亮早就后悔了,在朝他斗不过薛国观、杨嗣昌,本想出来避祸顺便赚点军功,没想到捅了马蜂窝,早知道就老老实实地呆在沧州或者去津卫。
“阁老放心,下官别的不敢,守城可是下官的拿手好戏,”石元昭根据鲁二郎等人在高阳的经验,把整个沧州都变了模样,四门建了瓮墙,遍地都是箭塔、敌台。
鞑子就是攻下了城墙,里面还有无数工事,最低的墙也有一丈高,鞑子进了城也要再回去拿梯子,至于城门早堵死了。
“救下的一万多青壮都发了兵器,我等也在加紧训练,不知援兵何时到来?”李庆此时已没有了书生的模样,浑身铠甲,左腰挂刀,右边陪铳,脸上还长了一脸胡茬子,活脱脱就是个武夫。
“卢总督已经改变了行军路线,正向沧州而来,就是那津总兵总刘光祚实在可恨,竟然按兵不动!”刘宇亮拍了一下桌案,“老夫要上书弹劾他!”
“阁老慢来,即便杀了刘光祚也于事无补,”李庆捏着下巴道,“总教官曾过,游击、千总什么的不听话就直接砍了,要杀总兵副总兵请旨一来一回时间太长,恐有变故,还不如想办法让他们去杀担”
“你有什么办法让他杀敌,”刘宇亮奇道。
“好,阁老给刘光祚去封信,就我等救下不少百姓,还夺了上万两银子,他要是不出兵,就没有他的份了,回头等卢总督到了,两把尚方宝剑他吃不了兜着走!”
“这倒是好办法,可那刘光祚要是不听呢?”
“不会的。”石元昭插话道,“钱帛动人心,军功红人眼,来了有好处,不来的话,回头刘阁老和卢总督两人砍了他,朝廷也不出什么!”
周显胆子大,他手下胆子也不,若是刘宇亮有这帮手下,首辅不要也罢。
“石哥,鞑子又上来了!”斥候贺五跑了进来,“这次不仅汉军旗上了,鞑子也上了!”
“刘阁老先写信,我等前去抵挡。”
……
“放檑石!放夜叉檑!”一个百户声嘶力竭道,“别让鞑子冲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