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王德化满脸堆笑,“宫里规矩那么多,一个商贾之女明白什么?咱家随便寻些由头就能打她几顿。”
“光打还是不够的,”周绎想起了在宫中见到周显的情形,竟敢对他们父子不敬,想这张瑽也是周显心爱之人,决不能轻易罢手,想到这里周绎又送出两张银票。
“公公可有办法让那贱人嫁不了周显?”
王德化捻了捻手里的银票,“办法有,不过事情弄得大了,也要有奴才去顶罪,咱家也要受到训斥。”
“只要公公有办法就行,”周绎又掏出了几张银票,“只要公公把事情做成了,过后还有重谢!”
“没问题,”王德化对银子很满意,“咱家先打那贱人几顿,再把她扔到浣衣局,然后安排几个人将她押到教坊司,进了教坊司就由不得她了,当天就把她的牌子挂出去……”说到这里王德化的眼里闪出一丝冷冽。
“到时候她也没脸活着了,就算活着周显能要她的残花败柳之身么?等孙阁老、周显告到皇上那里也晚了,无非下面的奴才抓错了人,顶多打死几个出出气,世子爷这么办如何?”
“那就多谢王公公了!”
王德化和周绎定好了计策,大摇大摆地来到张家宣旨,“什么,那贱人在城外?走!出城!”现在城外太平的很,王德化也敢出城了。
“奉天承运皇后诏曰:念在驸马都尉周显有功于社稷,皇上特许周显纳张家五女为妾,然张家之女出身商贾不懂礼仪,子曰:不学礼,无以立。特命张家五女进宫学习礼仪。钦此!”
王德化收了圣旨,“张家小姐,跟咱家入宫吧。”
“慢着!”赵广德站了起来,周显走时特意交代了,决不能让张瑽进宫受委屈,而且赵广德也听出了圣旨的毛病。
“王公公,皇上答应周大人娶张家小姐为妻,不是妾!皇上金口玉言岂能失信于人?还有,周公子在外征战,小姐若去无人持家,这旨意奉不了!”
“哼!”王德化用鼻孔瞧了赵广德一眼,从六品的小官他还没放在眼里,指着赵广德的鼻子道,
“不遵圣旨就是谋反!你算个什么东西,胆敢质疑圣旨?拿下!张家之女若是不遵圣旨一样拿下!”
正好没借口收拾这群人,张瑽押进宫中先打一顿板子,这个芝麻大的小官直接关诏狱,就死里面吧!
“哪个敢动?”赵广德大怒道,“你这阉狗假传圣旨,陷害忠良,想学魏忠贤么?!”
“反了!反了!”王德化尖叫道,“统统拿下,下诏狱!”
几个锦衣卫一起抢上去,不容分说就要绑人。
“呯!”一声铳响吓住了众人,黄林就在门外等着呢,周公子说的对,大明的朝廷没几个好人,都特娘的是奸党!
“马的,敢抓周公子亲人的都是奸臣!”黄林一摆手,“兄弟们,给我打,狠狠地打!”
外面的士兵早就忍不下去,一哄而上,王八拳,窝心脚一起上,将王德化等人打个半死。
“把他们扔出去!圣旨留下!回头送给师傅和朝廷讲理!”张瑽也看出来了,这帮玩意就是冲着她来的,跟着去了绝没有好果子吃。
“一二三!”几十个士卒把王德化等人像死狗一样扔出了庄子。
“王公公,怎么办?”一个小太监哭着问道。王德化发髻也乱了,衣服也破了,鼻口都是血,去皇上皇后那里告状是不成的,那个小官说的对,皇上赐婚是娶妻不是纳妾。
“走!去东厂!找王之心公公调人!”决不能让他们找孙阁老先去告状,拿了人下狱把圣旨抢回来才是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