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茅元仪和蔡鼎也震撼不已,他们也听说了,周显和颜继祖毫无交集,为了一个不认识的人如此忤逆皇上,有可能搭上前程甚至性命,这种人要么活不长,要么成大事。
如果当初有这样的人保茅元仪,他也不会被发配到漳浦整日以酒浇愁。茅元仪感叹了一阵,“蔡公,占卜一课,凶吉如何?”
“哼!阴险的竖子!这是在收买人心!”蔡鼎撇了茅元仪一眼,“还用卜么?枉你当了这么多年的官,不管朝廷是否饶过颜继祖,肯定不会降罪周显的!”
“啊~~请蔡公名言!”
“什么都不用考虑,胆小怕事的武将都是砧板上的肉,跋扈的武将过的一个比一个好!左良玉和贺人龙就是例子!”
“可周明燚是文官啊。”
“他掌管那么多兵已经不算文官了,他原来就有不少兵,现在又收编了天雄军和谷城军,有八千骑兵,五千步兵,哪个敢小觑,”看着周显和王承恩的背影,蔡鼎又咬着牙道,
“最可怕的是那八门大炮,从这里可以打到城内,哪个敢逼反他?”
蔡鼎说的没错,还不到中午王承恩又来了,“矮油,可累坏咱家了,驸马爷,您可得给奴婢几杯好茶啊!”
听王承恩说的如此轻松,周显的心也落了地,赶忙把王承恩让进客厅,王承恩却是不急着喝茶,“周显听旨!”
听到这里周显等人赶紧跪下,“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驸马都尉周显,疏悉礼仪,偭规越矩,念在一片赤诚,不予责罚,颜继祖之事,朕知道了。”
知道是什么意思,周显不确定,应该是皇上被说动了,还没下决心。不过圣旨里没有说血月天王的事,周显也算成功了一半。
又和王承恩客套了几句,周显也不挽留,直接送客。这个周驸马啊,难得的能臣智将,就是不懂人事往来,王承恩不管给谁去宣旨,总能得到些银子,周显也不意思意思,倒不是王承恩看重那些银子,而是为周显担心,不送礼不拉关系,在大明寸步难行啊。
“蔡公果然高明,料事如神啊!”茅元仪对蔡鼎还是很佩服的,人家不用卜算就知道了结果。
“别高兴的太早,经过这次朝廷肯定要忌惮周显那竖子。”蔡鼎无不遗憾地摇头道,“大明的内耗太多了。”
“那朝廷会怎么样对付周显呢?”
“毕竟他是驸马,不会当做岳飞杀了,慢慢地分化他的兵,或者直接派去同鞑子、流贼拼命。”蔡鼎冷笑道,“到时这竖子只得乖乖地和别的驸马一样去当米虫。”
“那你还为他管理这些庄子?”
“哼!”蔡鼎脸上有些不自然,“吾非是为他,而是为了这里的百姓!”
送走了王承恩,周显也要准备一下,去江南收粮食才是正事。但在此之前还要安排好谷城军。
周显暂时不想大动张定国和张文秀的谷城军,直接吞并会引起他们的不满,甚至会逃跑,这不是周显希望看到的。
但沙子还是要掺的,调出一部分精锐去刘子卓那里当骑兵教官,又给他们补充一部分新兵,当然,陈学谦、赵广德他们每天都要给谷城军讲课,讲做人的操守,讲军人的职责和荣誉,讲为什么而战,讲什么是军民鱼水情,相信过不了太久即便不能把张定国二人拉过来,也会同化一部分他们的士兵。
“明燚哥哥我也要去!”看着坤兴期盼的小脸,周显真想答应下来,可要是带她走对张瑽就有些不公平,而且崇祯也不会饶了他。
“坤兴乖,同姐姐在待家中,哥哥很快就回来!”这次带了一千骑兵、一千枪兵、一千火铳兵,又带了四门炮,以杨陆凯为指挥,他一直跟着卢象升南征北战,地理交通都熟络,刘子卓、陈学谦、赵广德也想去,但是许三和石元昭都派出去了,堡里必须有心腹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