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挨了踹，那荷露却依旧是失心疯，漫无目的地抓着周围的空气，只是喃喃地说：“挽妃放过我，不是我要放的火，不是我……”

到了这一步，若是在场的人还是听不出来当年的事情有隐情，那倒也是在宫中白混了。

几人都是面面相觑，皇上的脸色逐渐铁青，命人抓住那荷露严刑拷打。

若贵妃和沈修御现在才姗姗来迟，看着面前这副景象，先假装惊讶了一番，听得荷露那口中继续胡言乱语，才瞪大了眼睛。

沈修御颤抖着指着那荷露，说道:“是你害了我母妃？是你！”

这愤怒倒是有许多真情实感，虽然之前一直都对这件事有着猜测，但是却也是第一次见到荷露亲口承认。

“我只是不小心，只是不小心……”

见到沈修御那与挽妃有些相似的脸，荷露一瞬间清明了一些，却依旧是胡言乱语。

“你一句只是不小心，便毁掉了我母亲的命！毁了我的一生！”

沈修御双眼中逐渐染上了红血丝，难得失态地对荷露吼道，让皇上都是闭了眼睛不忍心看。

若贵妃颤抖着指向荷露，低声道：“就是你害了挽挽……是谁指使的你！”

她和沈修御一早便是规划好，沈修御负责苦情卖惨，她负责逼问。

但是真相大白的这一天，她却再也不能够保持冷静，两行清泪从眼中落下，滴落在地上开了花。

“我，我……”

荷露此时微微恢复了些许清明，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心中也是一颤，知道今天自己是逃脱不了了。

抬头偷偷看向皇后，她却是见到那人坚毅的侧脸，似乎一眼都不愿意施舍给她。

紧紧攥着的拳头说明了她现在内心的紧张，荷露有些犹豫不决，皇后的成败与否，都在她一念之间，毕竟是跟了这么多年的主子，荷露还有些情分。

“荷露是皇后身边的人，说，是不是皇后！”

若贵妃看出了她的犹豫，不想给皇后翻身的机会，厉声说道。

皇后立马便是跪了下来，指着荷露，眼神中都是漠然:“荷露，当年的事情到底是不是你干的！如果是你，你就赶快承认！”

看着皇后冷漠的眼神，荷露的心也是一点一点冰凉了下来，她知道，自己今日恐怕只能是死路一条了。

闭了眼睛，荷露狠狠地咬了咬自己的舌尖，然后便是疼晕了过去。

“别让她死了！”

沈修御急忙站起来，让身边的侍卫将她抬下去。

皇后喘着气，看着荷露渐渐被抬走，心中却只有一片漠然。

她就知道，今日必然会出事，只是希望荷露能够识相一些，不要将她供出来，不然……

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皇上看着她跪在地上，没有说什么，却是狠狠地一拍袖子，转身离去。

夜风微凉，皇后跪在地上，一时间有些茫然。

若贵妃站在她面前，看着如今皇后的狼狈，嘴角勾了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