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沈修御的视线微微一顿,停在了杨立恒的脖颈处。
他的衣襟在被赵丹暴揍的时候也被撕扯坏了,胸膛都露了小半出来,方才沈修御没有来得及注意,眼下只剩他一个人,他却忽然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为了核实自己心中的困惑,沈修御慢慢抬起一只手,伸向杨立恒的颈边——
不知道是看见了什么,沈修御双眸微睁,眸底闪过一丝讶异,那是……
接着,沈修御收回手,在半空之中停顿了片刻之后,又慢慢往上移了一些,作势要掀开那一层白布。
这时,沈修御耳垂微微动了动,听见急促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领头的那天似乎非常着急过来,与此同时还伴随着一声,“王爷。”
是成翰带着两个侍卫过来,要去处理杨立恒的尸首。
成翰推门进来后,发现沈修御正坐在离杨立恒尸首最远的座位上,摇着折扇不知道在想什么,他微微低下头走近,说道:“王爷,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吧!”
“嗯,本王便先回去了。”
沈修御点点头,若无其事地起身离开,没有多做停留。
成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抬起手挠了挠头,莫名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紧张感。
“成统领,这是发生什么事了,这怎么还死人了哩!”
成翰带来的两个侍卫一前一后去把杨立恒尸体抬起来,一边嫌弃地看了一眼,一边疑惑地向成翰打听起了事情缘由。
“好好办事,不该问的别问。”
成翰没把这事声张,警告的瞪了那二人一眼。
翌日。
沈承煦倒是没有受什么大伤,一晚上之后,脖子上的那道不深不浅的伤口就已经结痂,只要不是闹出太大的动静,基本上就不会有大事。
“臣求见太子殿下!”
沈承煦坐在房间里面,身边的小太监正小心翼翼地伺候着,忽然听见外面的声音,略一皱眉,问道:“外面的是什么人?”
“回禀太子,奴才听着这声音,倒像是冯公子。”
“冯天阳?去把他叫进来。”
祭祀大典本应由礼部承办,是属于沈承煦所管范围,这一次皇帝亦是叫沈承煦和礼部之人帮衬沈修御,谁知最后却出事了,恐怕还是会或多或少牵连到礼部。
礼部侍郎冯材是朝中老臣,地位颇高,沈承煦一直在想办法争取他的势力,期间倒是和冯天阳搞熟了关系。
“见过太子。”
冯天阳稍稍收敛了身上的轻浮,进来后恭恭敬敬向沈承煦先行了一礼。
“起来吧,不必如此见外。”沈承煦招招手,似乎对这些礼仪并不在意。
“该有的礼数可不能丢了,否则家父可是得家法伺候。”冯天阳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
“哈哈哈,这几日不见,冯兄还是如此有趣。不过冯老的严谨也的确是朝中出了名的,本宫也有幸领教过。”
沈承煦的称呼倒是不见外,同时他这样也是在向冯天阳表示自己的态度。
“真真是苦了太子,我曾经可一度以为自己不是家父亲生,否则怎么能日日夜夜给我家法伺候,如今我可是怕了,怕了。”
两个人闲谈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