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忧公主道:“看来诸位确实是匜朝军士,有几位中土人士,你们一定有兴趣相见。”
张郁青、唐果果、风过庭随着忘忧公主来到侧院,发现等待竟然是龙门镖局的狄云。
张郁青问:“狄镖头何故在此?”
狄云取出了一根八尺的黑漆木杖,赤红色牦牛为其眊三重,明黄色的缨。
“这是中土国使节杖!”
大匜朝节杖,以蜀郡邛竹杖为杆,涂用上林黑漆,乃是中土朝廷的象征。
狄云道:“今上和太子命我等暗中联络忘忧公主,出玉门关以商旅为名,入关则以镖局为名,联络乌孙,夹击匈奴。”
忘忧宫主道:“草原除了匈奴雄鹰,还有北海的丁零蜥蜴,鲜卑山上的角鹿,乌桓山的蟒蛇,南山的小月氏黄羊,最重要的是伊列河谷的乌孙狼。”
“向北过呼揭王牧场,翻越金薇山便是匈奴右地。北有私渠比鞮海(乌布苏湖)和稽落山(汗呼赫山),东有甘薇河(扎布汗河)和西海(吉尔吉斯湖)。匈奴右贤王王庭在河云,民众二十万,牲畜百余万头,有温犊须、日逐、温吾、夫渠王柳鞮等八十一部。近年翻越涿邪山(阿尔泰山脉东段),占领了小月氏部的蒲类海为日逐王庭,伊吾庐为卢屠王王庭。”
忘忧公主道:“凿穿西域,北击匈奴,求大月氏而不可得,唯有乌孙才是中坚力量。”
一位乌孙女孩急急忙忙闯了进来,道:“母亲,妹妹被昆格山的神鹰族劫持。”
她十八九岁年纪,双目深邃,一幅夏人模样,只是有着乌孙人的高大雄健,穿着游猎的劲装。这便是忘忧公主的长女荻诗了。
忘忧公主道:“切勿惊慌,慢慢道来。”
“我和妹妹骑马游猎,追逐野鹿,妹妹误入了昆格山,突然一只雪雕出现叼走了妹妹,定是那神鹰族……。”
甘延年道:“天呐。里是神鹰族的领地,那也是几百年塞人、匈奴、大月氏、乌孙的禁地。”
刘平国道:“请公主殿下吩咐,我和儿郎们闯山救出素光。”
忘忧公主道:“猎鹰乃游牧民族的信仰,神鹰族乃是圣族,没有哪个种族敢挑衅圣族的荣耀。昆弥每年祭天祭祖,神鹰族才会派出大祭司主持祭礼。闯入圣地者死,这是亘古的规矩。”
荻诗道:“难道就没有办法救出妹妹么?”
“除非有勇士可以击败雪山神鹰。”
昆格山是热海北部的山脉,主峰塔尔戈尔峰乃是雪山,高耸入于,冰峰雪岭绵延百里,时而云雾迷漫,若隐若现,时而天高云淡,冰山毕现。山脚下一望无际的草场,几只旱獭站立了望着什么,忽然嗖的一下钻回到洞里。张郁青、风过庭、永年、荻诗等人来到山脚下。永年、荻诗燃起火堆,以柏树枝、香料投入,香烟窜入天空。天空几只翱翔的苍鹰发出鸣叫,投入雪山之中。忽而山谷冲出几匹马,骑士手臂上是厚厚的皮革鹰垫,吹着口哨不时仰望天空的几只猎隼。乌孙人以鹰隼为搜寻猎物的助手,皆是学习自神鹰族。
神鹰族为首的年轻人,高声道:“吾乃神鹰族荒原舞,诸位何事拜山?”
荻诗道:“我是无忧公主的长女荻诗,我的妹妹素光误入圣地,被一只雪翼雕叼走。母亲命我等前来告罪,请神鹰族放归我妹。”
“那你可是搞错了。即便有人误闯,我们也只是驱逐而已,岂会抓人。那雪翼雕桀骜难驯,恐怕令妹凶多吉少。”
张郁青道:“可否容我等登山解救。”
“莫说神鹰族禁地,闲人莫入,即便是放你进去,你能斗得过那雪翼雕?雪翼雕凶猛机灵,我们神鹰族都没有把握。”
张郁青道:“请为我传话,某愿以性命担保,只救人,不回将山中传至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