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绡急忙驾车便赶往栖霞山,奈何风雨交加,道路难行。眼看时间到了丑时,才来到幕府山下,风雨大作,路径难辨。
红绡见有“云谷山庄”的宅院,便前去投奔停车稍歇。守门人为首的是一对老夫妇。红绡问:“敢问老丈,此乃何地?距离栖霞寺还有多远?”枯瘦老头道:“这云谷山庄本是镇南王赐予横海将军公孙导的别业,距离栖霞寺还有三十里,北面小山叫余家山,南面小山叫白骨山,这篆塘村、窑上村一带的田地都属于公孙导将军的产业。两位若欲借宿还须大公子狩猎归来。”
话音未落,风雨之中,一名公子负长弓提铁枪跨战马疾驰而至,正是公孙辟疆,他一跃下马,扫了一眼红绡道:“这不是柳公子的贴身侍女么,如何在这里?”红绡道出事情原委,公孙辟疆急忙令人抬柳之咏入内。公孙辟疆道:“此宅不常住,我身边几个都是粗手笨脚的野夫,还请姑娘照料柳公子了。我命两个小厮在耳房,但有需求,召唤便是。”
是夜柳之咏时好时坏,红绡便在一旁服侍。哪知半夜毒发脸色变得乌青,红绡只得取出那寒食散喂服柳之咏。柳之咏服药,呕吐黑血,病情转好。红绡稍稍放心,累极趴在床边睡着。
柳之咏醒来,看见几分憔悴的红绡,衣着单薄,便强自支撑将狐裘为她披上。哪知柳之咏顺着红绡白皙的脖颈看见曼妙起伏的身材竟是心中一动,念头刚起便觉血液翻滚,心跳霍霍加速,全身燥热大作。他运内功强自镇定心神,哪知竟遏制不住的念头,揽红绡入怀。红绡倒入柳之咏怀中,女子体香扑鼻,柳之咏就是吻了下去。
红绡睡眼惺忪推开柳之咏道:“体毒稍解,便欲胡为?”柳之咏道:“不知为何?丹田燥热异常,若万魔噬心。”“钟无期给我药的时候,眼光狡黠,难道是那寒食散?”柳之咏道:“钟无期风流浪荡之名遍传江南。他的药必是淫欲合欢之物。” 红绡大惧。
柳之咏如受凌迟刑罚一般,双耳轰鸣,热血几乎爆裂血管,心脏时而剧烈乱跳,显然热毒攻心之症。柳之咏面对的危险之状,堪比生死之关。眼见柳之咏浑身变为紫红色,青筋暴出,双目充血,太阳穴出汗不止。
红绡道:“其实姐姐命我来服侍公子,我便是公子的人了。只愿公子莫负红绡殷殷相待之意。”柳之咏道:“誓不负卿。”柳之咏含冤远遁江湖,红绡孤苦浮萍无托,两个可怜人相拥似乎寻找一丝丝安慰。
次日清晨,阳光照进窗格,柳之咏醒来,提气运劲自觉内功精进不少。只是那毒却依旧隐隐作怪,心想:“倭国之毒,果然阴险毒辣,钻肺渗脾,难以清除。”只见红绡裹着被子缩成一团,半个肩膀漏在外边。柳之咏为她拉被子,盖住胳膊。红绡瞬间醒来,多少有些害羞道:“公子醒了!”柳之咏点头。
红绡将头枕在柳之咏胸口道:“公子脸色好多了,红绡就放心了。”柳之咏在她脸颊一吻道:“五脏六腑依旧隐隐作痛,但是头脑胸口却清爽许多。”
“倭国阴毒,寒食散火毒,想必是阴阳相克相生之道。当初喂公子服食,我就有些担心。这药以火攻心,暂时遏制毒性。若非公子身体强健,红绡岂不是害了公子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