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大脚连忙虔诚跪拜。

萨特鲁道：“我教友妙空使菲鲁兹、妙风使陆惊楼、妙水使苏玛莎、妙火使阿贾尼、妙音使玉曼殊，但是妙明使卢克尼为了保护圣上而死，如今空缺，我便封你为新一任妙明使如何？”

“多谢萨宝大祭司。”

陆惊楼拿出羊皮纸：“在此处写上你的名字。”

鲁大脚曾受汪士通教导，勉强写出鲁俊两个字，却歪歪扭扭，软弱无力。苏玛莎赞道：“东土文字还可以写得这样，若同我们波斯文，真是好看多了。”萨特鲁道：“妙水使说得对，这样确实顺眼。”陆惊楼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拿刀划破鲁大脚手指，以血滴在羊皮纸上，冷冷道：“这便是你血誓入教了。”“九死不悔，弘扬圣教。”鲁大脚嘴上高呼，心中却想反正老子也不是什么鲁俊，九死不悔的是你陆惊楼，弘扬圣教却是老子。

萨特鲁命人收起羊皮纸，道：“我教进献玉玺，得以立足洛阳，但是却不为东土人接受，当然除了陆惊楼之外，所以你要像妙风使一样，争取中土的黎民黔首、文人士子、达官贵人接受我祆教教义。”

“这个自然啦。”

陆惊楼道：“妙明使生前有两个任务。第一个是设法将我教中歌女玉曼殊荐到宫廷内教坊司，可惜典礼院掌监杨立显呆板固执，一直未能实现。第二个是谋求参加万花谷异芳会，图洛阳贵人接纳我教教义，此事也搁置了。”

鲁大脚拍胸脯道：“如今老子……我是妙明使，这任务交给我了。”

听闻教徒的尸体不允火葬、土葬、水葬，鲁大脚偷偷向内探查，果见大片旷野有两座寂静之塔。那里圈养着无数的野狗、鹰鸠正在吞食尸体。场面之恐怕，鲁大脚不由一阵大骇，他恐惧之下不辨路径，穿过一片花园，闯入一间金碧辉煌的隐秘房间，忽而发现圣女正在沐浴。原来这是圣女寝殿。寝殿空旷，四壁青绿壁画，描绘善界诸神精古尔苏万、遵命天使斯鲁什和幸福女神阿希等。

萨特鲁进入寝殿，径直来到圣女得金饰大床前。

圣女道：“父亲，为何我拜火教为何不收容异族入教？”

“善恶不并立，洁净与不洁净岂能同为一教。阿胡拉马兹达得教诲，我拜火教并不允外族入教，之所以招募这些人不过是保护我拜火教得安全罢了。”

“可是父亲却又允诺他们会登上祭司之位？”

“他们那些凡夫俗子，哪一个也不配做信徒，更别提大祭司。唯有得血亲圣婚后代才有资格。”

“可是为何父亲常言：唯有女儿要做父亲的妻子才是血亲圣婚？”

“《阿维斯陀》云：‘正直的人应该遵守近亲结婚，唯此助于对抗黑暗之神的侵袭。’真神阿胡拉马自达创世时，创造了一对兄妹，这对兄妹近亲通婚产下了第一个孩子，又陆续产生了全人类。我波斯开国君主就以妹为后，第二任圣教主以女儿为圣女。非纯正的血统之人为王者，天下共诛之。我波斯王族衰微，唯有女儿才能为我诞下高贵纯正血统的圣子。”

“可是华夏人却视为禁乱之事。”

“我是大流士得后裔。我们脚下的土地，是阿胡拉赐给我这块块吉祥的土地，有好马，有好女人。我承阿胡拉的恩典和个人品格，我不怕任何敌人。”

……

鲁大脚暗中听着血亲圣婚得操办仪式，不由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