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樨郡主眨眨眼睛以示同意,穴位被解开,没好气道:“你们想逃离此此地,也没那容易。侍卫虽然被我支开,但是还守卫着外围禁防。芳萝轻功再好,也无法悄无声息带走他吧!”
鲁大脚道:“我来这里就没打算活着出去。芳萝,你自己走好了。让我掐死这个疯婆娘。”
玉樨郡主道:“你个混蛋,不怕被诛九族。”
“我娘早死了。我那死老爹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我娘找了十几年都没找到,若是你能找到杀了他,我还得谢你呢。”
玉樨郡主道:“嗬!我娘也早死了。我爹除了骂我还是骂我!我早就不想活了!你动手啊!杀我啊!我怕你么?”
“你!没人疼,没人爱的!”
“你这个有娘生,没娘养的!”
……
两人大骂不知。
芳萝道:“停!停!停!别吵了,听我说!”
两人不管不顾犹自对骂。这时火坑一声响,炸裂开来,火苗乱崩,点燃了地毯和门窗。
玉樨郡主道:“若是火起,侍卫必定赶来。快到我的寝宫!”
三人连忙转移,芳萝不嫌弃鼳鼠脏兮兮的,负在背上,一起逃走。四人自角门绕过一道溪水,进入玉樨郡主的寝卧之处。
玉樨郡主掏出两套衣裳,扔给两人,道:“我假装就寝,你们扮作寺人和女婢。”
不多时有女婢急忙拍门,玉樨郡主骂了出去。外围是救火的呼喝声和水龙声,一片嘈杂。一刻钟后,传来王妃驾到的传喝声,一名妃子怒气冲冲闯入寝室。
王妃质问:“玉樨,这火可是你放的?”
“女儿早就安寝,那火与女儿何干!”
“哼!那你为何支开护卫与女婢?”
“他们笨手笨脚,扰了我安眠。”
“你顽劣至此,劣迹擢发难数,这次竟然如此胡闹,怕是国主也不会回护你。我定要以宫规矩罚你。”
“自我娘死后,我伶俜独居,无人疼爱,还成了母妃的眼中钉,如今状告父王打死我,也没人劝句好话。母妃执意如此陷害女儿,女儿也无可奈何。”
“火烧大殿,尚且呶呶不休!”
“母妃位高权重,女儿以镒对铢,不敢自傲!”
那王妃拂袖而去。
次日,郡主被禁足的消息。玉樨郡主却未为难二人,只命他们假作外出办事,鼳鼠藏在箱子之中,离开了芳馨苑,出宫去了。
经过芳萝一个多月悉心照料,鼳鼠颇有好转。鼳鼠道:“芳萝姑娘心底慈善单纯,救命之恩,永世难忘。”芳萝道:“大叔与公子同舟共济,我做丫头都是应该做的。”鲁大脚问:“我在洛阳曾经见过一个和你一样的侏儒大叔叫獾婴,在皇帝大酺之日还表演了侏儒舞。”
鼳鼠道:“两位可听说过‘矮奴贡’。道县黎民多有侏儒病,即使老迈依旧形若孩童,长不过三尺。东周时便被擒拿进献楚王为奇物,逼迫侏儒多习滑稽舞,取乐贵族。匜朝立国,楚王窦贲却强令道县进贡侏儒,捉拿黎民,百姓生离死别,老翁哭孙母哭儿。”
芳萝眼圈红了,柔声道:“大叔,你可不要回道县,小心在被他们捉了去。”
鼳鼠道:“我们本是上古僬侥氏,祝融吴回之子陆终时,头人晏安臣服祝融部落,封于道县。我们僬侥虽然身体天畸,但心怀天下,秦时驴鼳鼠为军伍谍者,优孟劝谏楚庄王、优旃讽谏嬴政,齐相晏婴相国之才。郏谷之会,齐景公令侏儒在鲁定公前跳舞,故意羞辱定公,孔子见而斩侏儒,震慑齐候。自秦时战国之时便组成一个门派:地鼠门。”
鲁大脚惊讶问:“地鼠门?”
“对!晏姓组织侏儒躲避于都庞岭、萌渚岭之间,居于地洞之中,躲避者捕猎,被辱为地鼠门。但是晏姓坦然接受了这个名字,有菌部常驻地洞,修地下世界,如长安鬼市。诤部常在帝王侧,奉一囊粟,钱二百四十,取悦讽谏天子。优部为诙谐逗趣的优伶,取悦于达官贵人,市井俚俗,收集天下情报。”
鼳鼠:“我自感天命无多,两位若持此金牌,便可进入鬼崽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