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罢,李坏自返桑林居,他转了街角,却见清静散人昝雪涛的车驾向城西而去,几名黑衣人尾随而去。李坏遂跟踪向城西而去。李坏施展轻功急速追赶,过了城门,只见昝雪涛的马车走上了江上大桥,忽而黑影四起,无数暗器向马车射去。
李坏大喝道:“散人小心,恶贼偷袭。”
马车前后道士立刻严阵以待,挡住了刺客们的进攻,似乎早有准备!
他一跃而起,青海派擒龙手遥遥吸住半数暗器,一名剑客自树颠跃出,剑势半旋将暗器一一拨回,贼人自食其果坠入江中。那剑客自月影中走出,正是浣花剑派萧秋水。
萧秋水道:“洪渡,他们伤到你了么?”
月夜中,昝雪涛下了马车,环视四周,风韵绰约,气凌百代,望着萧秋水道:“哼!萧掌门辛苦了!”
“葵蚕教秘密潜入蜀川,如今拜月教公然进入成都,他们的目标应是青羊宫。洪渡还须小心在意!”
昝雪涛冷笑道:“青羊宫的些须小事怎敢劳烦浣花剑派。”
萧秋水深情萧索,叹了口气,退入树影之中。
昝雪涛道:“相助者,可是汉中李坏乎?”
李坏道:“正是在下!”
“夜路艰险,李少侠可愿再护我一程!”
“诚所愿也!”
昝雪涛邀约李坏上马车。
李坏道:“乡野之民,恐有损散人清誉!”
昝雪涛道:“清者自清,江湖儿女岂能拘役世俗之见!”
李坏一笑,跃入马车,车内可容数人安坐,李坏便靠在门帘处坐了。松木车厢,厢壁挂着香囊,脚下盘金银丝毯,装饰富丽清雅。清静散人已经三十多岁,容貌却依旧姣好,风姿卓越。
李坏问:“萧掌门剑法威震环宇,何以拒之?”
“李少侠剑挑浣花剑派,更胜一筹!”
李坏脸一红道:“萧掌门剑下留情,我才会侥幸,如今思来,羞惭难当。”
昝雪涛笑道:“知人者智,自知者明,李少侠乃聪慧明达之人。”
“葵蚕教威名赫赫,还是请浣花剑派协助,更加妥当!”
“他若有心,自会前来!只怕他患得患失,犹豫不定!况且王亲贵戚,我这等修道奉酒之女,又岂能攀附之?”
二人入了青羊宫地界,便有几名女道迎接入了大门。只见院内道士们各执长剑,严密防守,如临大敌。
一名为首女道,手捏子午决施礼,道:“启禀散人,已经准备妥当了。”
昝雪涛道:“好!静静等候即可,晓谕众人不必惊慌。”
子时,一轮圆月当空,忽而笛声悠扬,常羲步入青羊宫大门,身后则是十数人抬得轿子,白蓝红相间,内坐一人,看不清容貌。其他教众纷纷扰扰有三四十人。
昝雪涛道:“邛王适才臣服,你便来我青羊宫滋事?”
常羲道:“昔日蚕丛王,纵目青衣,劝民金蚕,乃天蚕教之祖。伯灌王,白鹤飞月,全民农植,乃邛人之祖。我二教如何来不得这蜀地青羊宫!”
昝雪涛道:“小丫头,所为何事?”
萧秋水忽然来到二者之间,道:“邪教妖孽,自然是为了青羊宫的秘典《道藏万法》。”
“我拜月教又不修炼你那道家玄门内功,要那捞什子何用,我们是来取回月灵杖。”
昝雪涛道:“这青羊宫哪里有什么月灵杖?”
“月灵杖以滇楠为柄,金丝为饰,镶嵌了月灵石,晶莹玉透。”
昝雪涛疑惑道:“苦庵,我青羊宫可有此物?”
一名年迈的女坤道:“地库之中有一木杖,但是落满灰尘,但是杖端石头十分寻常,应当不是这位姑娘所说的月灵杖。”
常羲道:“月灵杖见了月光必现真身!今夜月光如银,取出一试便知。”
众人等了一刻钟,那老女坤取了木杖折返,一边走一边擦拭灰尘,只见她自树荫来到月光中,那杖头的石头陡然璀璨生辉,如同弦月落下人间。
常羲大喜道:“这就是月灵杖,本是龙妃赐予月灵姬之物,只因战乱遗留于此。请散人赐还!”
昝雪涛道:“青羊宫之物,若是如此轻易让你取走,让世人小瞧了我青羊宫。”
常羲道:“既然如此就请散人赐教。”
常羲举手一挥木杖,攻向昝雪涛,影化分身。昝雪涛则以不变应万变,忽然拂尘横扫,集中其中影子,常羲向后飞去,普通落地却是一根木杖。众人大惊,常羲已经自树影中偷袭而至。昝雪涛误中假身,便知不妙,不能反手向背后一掌,常羲左掌相接,木杖在昝雪涛背椎一敲,翻身落地。